总算是有一个他知道的问题了,精瘦男仿佛看到了一缕活着出去的光,咽了一口唾沫,“知、知道!”
要说这个精瘦男也挺冤枉的,自从上次和李大捌在一起被人下套坑了之后,精瘦男就没找过李大捌,他家底都输给左离了,哪有本钱再去碰那玩意。
精瘦男正在家睡大觉呢,十几个大兵就把他抓来了,二话不说先是一阵打,然后才问他,一百万的大洋去哪了。
精瘦男当时都懵了,他这辈子别说一百万的大洋了,见过最多的也就是一百块大洋。精瘦男捂着嘴角流出的血,摇摇头,哭声说道,“我、我不知道啊我!”
大兵可是带着阎王的命令来的,一看精瘦男不老实啊!不用商量,又是一顿打。
这还只是在精瘦男家里,到军部大牢,精瘦男才明白过来,是那个挨千刀的李大捌,吃了雄心豹子胆偷军饷,他跟着吃李大捌的瓜落。
他和李大捌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混迹赌场好几年了,不说顺风顺水,那也是吃喝不愁啊,怎么就让别人给算计了呢?
眼瞅着小命不保,精瘦男极力回忆当初算计他和李大捌那个小开的模样。
审讯精瘦男的大兵,拿着根据精瘦男描绘,画的画像递到阎君山面前,“少帅,就是这个狗娘养的!”
阎君山双腿从矮几上移开,高脚杯放在一边,接过画像,眸光微怔。
这画像上的人也太像左离了,阎君山此时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好像有一个人,拿着一把小刀,在他心脏上刺剐着。
阎君山垂眸看了一会儿画像,像是给左离找借口,又像是给自己找借口。他想到上次借口捉拿江洋大盗时,同样给左离画了一张画像,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同一个画师所画,听人描述的差不多,偷懒耍滑,把左离的长相搬到这个人上面来?
阎君山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大兵,抖了抖手中画像,“这谁画的?”
大兵说出了一个名字,和之前的那个画师并不是同一人。也就是说在背后操纵李大捌,悄悄偷走十几万大洋的人……是左离。
阎君山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大脑像锈住了一般,一时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就那样目光失焦般地仰头看着大兵。
大兵被盯得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一动不敢动,求助般地看着站在阎君山身后的周海。
周海朝门口眨了两下眼睛,示意大兵出去。
周海抽出阎君山手中的画像,俯身低声说道,“少帅,也许是个误会,要不您去问一问左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阎君山像是失了魂一般,呆愣愣地坐着,周海继续安慰他道,“这世上长的相像的人不在少数,说不定只是长得像。”
阎君山眼珠转向周海,默然半晌,突然说道,“我要去找他!”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我陪您!”周海在阎君山身后说道。
少帅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他怕真的会出什么事情,周海并不是担心左离怎么样,而是担心阎君山可能一时间想不开,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出来。
稳定军心
阎君山心里虽然极不情愿地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但是在见到左离的那一刻,感性第一次战胜了理性,到底是没把这次找来的主要目的说明。
李大捌到底是不是左离指使?
这个问题就像是卡在阎君山喉咙的一根刺,上不去,下不来。
其实,是或不是的概率各占一半,即便是这样,他也害怕听到,从左离口中说出那仅占一半的肯定答案。
亦或许,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只不过是想给自己留下一丝幻想,想方设法地逃避罢了!
他不知道他心里最在意的那个人,在背后捅他的刀子,他该如何去面对。
阎君山脚上像是绑个两个铅球,沉着步子走出左离家的大门。
“咔嚓”一声惊雷,伴随着一道亮如白昼的闪电,瞬间割裂了眼前黑暗。
那一瞬间的光明,足以看清穿着龙纹军装的男人,面上带着失魂落魄又痛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