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李伯所说,十几个司令长官分坐在议事厅的左右的椅子上,基本上都是阎家军的邻居、盟友甚至可以说是朋友,其中有几个和他家老爷子还有一些私交,眼下正气势咄咄,大嗓门地同阎方争吵着什么,大多数都是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阎方大病初愈,一直在咳嗽,咳嗦间隙才会插上一两句话。
这样的场面简直就像是,曾经称霸一方的狮王,忽然有一天病倒了,那些曾经受他欺凌,觊觎他领地的其他动物,闻到了王者将死的气息,纷纷跑来这里,希望能在这个强者身上多撕扯下来一块肉。
从争吵的只言片语中,阎君山了解到,这些不速之客是怀疑阎家军想一家独大,逐渐吞并他们。要求他家老爷子削减阎家军编制,言语间能听出来,若是不这么做,几家将联合起来,对抗他们阎家军。
欺人太甚
“都特么干嘛呢?”阎君山扬着声音对正在争吵的众人喊,边往屋里走边说道,“欺负人都欺负到家里来了!”
进门看到了摆满了了桌子,小山一样高的花名册,明晃晃地摆在议事厅的正中间,想不注意都难。
阎君山扫了一眼地上的花名册,这些人偏偏在军队内部情况不稳的时候过来,要求阎家军消减军队,看来是早有准备。
阎方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咳的脸红脖子粗,黄翠翠挺着大肚子一直给阎方顺气,见到阎君山来了,“君……咳咳……山……咳咳……”捂着嘴的手帕上带着明显血迹。
“快别说话了!”黄翠翠给阎方狠狠地拍打阎方的后背,看救兵来来了,一扫脸上谨小慎微,挺了挺腰板,瞪着眼睛扫了一圈在座的人,向阎君山告状。
“你快去管管他们吧!大帅被这些人气得吐了好几口血,”踢了一脚,脚边装着血水的铜盆,“大帅被这些人都气吐血了。”说着拿起手绢擦拭眼泪,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
铜盆里的血水被黄翠翠带着怒气的这么一踢,溅出来的血水,瞬间染红了地上的黄地毯。
阎君山心下一凛,老爷子身体状况明显不太好,屈膝蹲在阎方面前,手搭在阎方膝盖上,面上带着真切的关心,“爸,您感觉怎么样?”
阎方定定地看着阎君山的眼睛,好像要说什么,刚开口就是一阵,“咳咳咳”的声音,边咳边朝阎君山摆手。
阎君山读懂了阎方的意思,“不用管我,做好你自己的事!”
看着自己的父亲病成这个样子,阎君山心里不是滋味,即便是现在有天大的事情,他又怎么能眼看着老爷子,忍受痛苦,干坐在这里。
阎君山瞥了一眼黄翠翠,他和黄翠翠一直都不对付,但今天这样的场面,黄翠翠能一直伺候在他家老爷子身边,也算是有情有义,心里对黄翠翠多少改观了一些。
阎君山对黄翠翠说道:“先带大帅去看医生!”
黄翠翠点点头,“嗯”了一声。
众人一听阎君山这话不干了,他们今天可是来找阎方要说法的,阎方走了算怎么回事。
“嘿!说你呢!老阎家那小子!”一个满脸横肉剃着光头,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人看着阎君山语气轻蔑地叫阎君山。
阎君山回头看他,“对,就是你,你算干嘛吃的,大人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小孩子就该干嘛干嘛去!”
老爷子病成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他们欺人太甚,进门一直都在关心老爷子的病情,还没腾出手来对付这些人。
这个人阎君山认得,此人名叫刁烨梁,手里有三四万的兵力,守着海阳城北边的一个小城,可以算得上是阎家军的老邻居了。
刁烨梁在一众手握重兵的将领里,算是实力较弱的,一直以来都和他们阎家军交好,依仗着阎家军的势力,才勉强能有一席之地。
今天站在这里居然然指着他的鼻子说,“小孩子该干嘛干嘛去?”明显是和阎家军撕破脸皮的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