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与黑夜下,alpha沉重的压迫感袭来,林鹤言低沉的嗓音又响:“拿出来。”
沈君书自知理亏,小声说:“你原来的杯子我没丢,在主卧衣柜的……”
“工具,”林鹤言打断他,说,“刀?剪子?拿出来?”
沈君书松了口气,拉开床头柜下的抽屉,金属闪着森寒冷光,握在手里很凉。
林鹤言接过来,像抢人东西的霸道恶棍:“没收了。”
“……”
沈君书背对着林鹤言躺下,心里憋着一口气。任是哪个正常人都受不了被人关在家里只当做是发泄欲望的工具。
可林鹤言却只是开始的几天对他凶很多,现在他们之间像过去一样,一方小心翼翼,一方不冷不热,仿佛那天酒吧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
这样的平静反而令沈君书感到不安。
第二天,沈君书醒来时身边又没了人。
他洗漱完,走到飘窗拉开窗帘,今天的阳光依旧很好,似乎比昨天更热了一点。
目光定在两只小乌龟身上,他愣了一下。
漂亮通透的玻璃缸,底部铺着装饰的鹅卵石、沙子、珊瑚等等,两只小乌龟绕着通达的假石头四处穿梭,似乎对这个豪华版的窝十分满意。
沈君书转回身,两截杯底湿漉漉地丢在垃圾桶。
一夜之间从出租屋住上大别墅。
管家在楼下院子里浇水,沈君书叫了一声:“王叔。”
管家抬起头来,对他笑笑,然后举了举手里的一包东西。
沈君书迅速从衣柜最下面一层抽屉拿出钥匙打开脚链,飞奔下楼,到院子里时有些气喘吁吁。
“都是什么种子呀?”他接过简陋包装的塑料袋,里面一把各种各样的种子,明显是不同种类的,有大有小有圆有扁,倒有一种奇形怪状的别致。
管家拧开水龙头继续浇水,道:“我也不清楚,路上看见有人在卖,就各样都买了点,你不是说院子里太空了吗,索性多种点。”
多日来沈君书脸上终于展现一丝笑意,他伸出手捻起几粒,像考了高分向家长炫耀的小孩子,说:“这是萝卜种子,这个是白菜……这个种子坏了,种不出来的……”
他自小在乡下长大,对各种各样的种子熟稔得很,几乎看了一眼就能认出来。
管家关小水龙头,将放在右侧口袋的手机拿出来改换到左侧,安静地听他讲,时不时点一下头。
“这个不要了吧……”
沈君书手心里拿着一小粒种子,眉心皱了皱,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丢掉。
“怎么了?”管家问。
种子圆滚滚的,黄豆大小,外表并不很平整。
“这是香菜的种子呢。”他说。
“正好你喜欢吃香菜,为什么不要?”
管家以前不会问这么多的,沈君书暗自腹诽,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鹤言不喜欢吃香菜呀,种下了他会讨厌香菜的味道。万一要把院子拆了怎么办?”
在他这里,林鹤言挑食、霸道,但也是第一位要考虑的。
突然有什么声音,沈君书看向管家,黑亮的眸子带着疑惑看向对方,问:“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像一声轻笑,你笑了吗?”
空气陡然安静下来,沈君书盯着管家的口袋,疑似声音泄露的地方。
然而管家自动忽略这个问题,回答道:“那就不种了。”
【作者有话说】:小乌龟:(一脸震惊)(伸出爪子指指自己)(有点懵逼)(看着两人)呆、呆胶布???
门禁
一天下来,沈君书手上沾满了泥巴,脸上身上也是灰尘仆仆,回到房间里足足在浴室待了一个小时才出来。
但他趴在飘窗上,看了眼仙人球,又看一眼小乌龟,最后黑亮的眸子沿着院子每一寸翻新过的泥土都看过去,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他拍了很多照片,统统发给李黎,一边是没有自由的生机盎然,另一边是生命的无声挣扎,他们在冰冷的世界相互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