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梦醒,他惦记多年的剑修还是这般坐着,仿佛动都没有动上一下,像是一樽精心雕琢的美人像。他偏过头来时,眼底的那点冰雪尽数化去,整个人都被残阳的光晕打上一层柔软。
就仿佛,这么多年的孤独煎熬,都是戚临的一场梦。
“困了?”
钟情的声音把他的思绪给扯了回来,戚临仰着头瞧着他,抬手勾下他的脖子,要他低着头与自己亲吻。
钟情也顺着他的动作,低下头与他交换了一个湿润的、绵长的吻。
抽离的时候,戚临舔了舔唇,对他笑道:“先前不困的,现在困了。想和你睡觉。”
“自己去躺着。”钟情说道。
戚临从他身上起来,半爬半挪地就躺到了右边的枕头上,笑嘻嘻地注视着钟情,像是在邀请他过来一般。
后者叹了口气,也爬到了他的身边,小声说了句:“从前怎么也不见你这么黏人。”
戚临没有说话。
他翻了个身,细细地扫视着钟情的那张脸,嘴角不由地又勾起了一个弧度来。
他想,他的仙君向来是极好看的,即使是受了伤,也是好看的。
就算是换了这么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也是平淡的好看。
钟情像是察觉了他的目光,也转了头,疑惑地看着他,问道:“又想做什么?”
“我在想,原先不觉得你这张脸怎么样。现在看来,还是值得一看的。”
钟情对他的调侃早就习惯了,故而也没有太大的波动,只当是他那什么的脾性又上来了,不撩拨个几句心里就不舒坦。
戚临又转了个身,挪了点位置,找了一个舒服的角度睡了。
他摸着戚临的头发,感受着那人的气息逐渐平稳绵长,便也闭上了眼,神思渐渐飘远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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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钟情少有这般迟醒的时候,加上他又怕吵醒戚临,待他真正下了床,早过了十点。
刷牙的时候又同戚临粘腻了一会,这位主子半梦半醒的,险些都要拿错了牙刷。
午饭还是戚临做的,经过昨日的惨烈教训,好歹做出来的东西是差强人意了,味道也还尚可。
钟情稍微夸赞了几句,主子就不知天南地北地翘起了尾巴,就差没再甩了甩。
下午两人又一同出去逛了个商场,购置了一些日用品。钟情带着戚临走了一些地方,比如a市市中心的古城楼,旁边毗邻的湖,以及某处河岸的酒吧一条街。
接下来的日子还是这样的过,一派岁月静好,偶尔小百合过来窜窜门,给他汇报一下上次带走的猫被照顾得怎么样了,然后吃了个晚饭,就在两人的目光下溜走了。
钟情的伤好了个七八,之前的报告也上交了去,只不过还没有得到答复——听说是商沈舟去了隔壁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