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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2页）

我垂眸看案上的帛书，笑：&ldo;事实摆在眼前，叫我如何信你？&rdo;

晋穆扳过我的身子面对他，定声道：&ldo;这场战是真打还是假打，你明晚就会知道。至于我为何要答应楚桓，那是因为他将死。许给一个将死之人的诺言，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rdo;

我惊了惊，困惑：&ldo;你如何知道楚桓将死？&rdo;

晋穆勾了唇，脸上的寒意终于褪尽，缓缓笑道：&ldo;你以为聂荆为什么要如此着急娶南宫？&rdo;

&ldo;他喜欢她。&rdo;我低头，喃喃。

晋穆笑了，冷声道：&ldo;这个理由连你自己都骗不过，还说出来作甚么？聂荆娶南宫，不过是楚桓为聂荆布的一盘能有退路的棋局而已。&rdo;

&ldo;嗯？&rdo;我抬眸看着他，蹙眉，更加听不明白。

晋穆伸手按我的额角，提醒道：&ldo;你忘了南宫的身份？&rdo;

&ldo;夏国逃亡的公主？&rdo;

&ldo;表面而已，&rdo;晋穆笑意深深，眸色诡谲难辨，&ldo;若夏宣公未死，而夏惠又故作文章，那她还是不是逃亡公主？&rdo;

夏宣未死？我听得头大，摇摇头：&ldo;不明白。&rdo;

晋穆勾唇，对着我笑：&ldo;真笨！……不过也没关系，以后你会明白的。&rdo;

被人骂笨不是好事，我垂眸，想了想，有些了悟，抬头，盯着晋穆，想笑，却又笑不出。于是咬了唇，装严肃：&ldo;你出卖聂荆。&rdo;

晋穆叹气：&ldo;聪明一点了。&rdo;

我转了眸子，笑了：&ldo;他不是你的朋友麽？&rdo;

晋穆面色一暗，轻轻一笑，道：&ldo;不仅是朋友，他还是救过我命的兄弟。&rdo;

&ldo;这样你还出卖他？&rdo;我抿了唇，眸光一动，认真打量他。

晋穆拧眉笑，很是无奈：&ldo;为了晋国，不得已。&rdo;

我点点头，看了他一会儿后，忽道：&ldo;你也救过我。&rdo;

晋穆目色一闪，不言。

我扭头，凝眸看着桌上的卷帛，轻声笑：&ldo;而我是齐国人。&rdo;

晋穆默了许久，然后身子一动，伸了胳膊将我揽入怀里，温暖的指尖轻轻抚过我的脸颊，低声道：&ldo;我不会让你有出卖我的机会的。&rdo;

除非你永生不与齐为敌。

我叹气，垂下眼帘。

依偎半响，两人各揣心事，一时似都没有意识到这般站立的姿势是多么地暧昧和亲昵。我凝神思量着晋穆刚才所道的每一句话，每看似想通一处时，却不觉又落入了另一个谜团。脑中困惑有增无减，甚至到了想问也不知从何处问起的茫然。他也不说话，只静静地将胳膊绕在我的腰间，轻轻地搭住，一动不动。

偶尔，耳畔有一声低低的叹息缓缓飘来。

心思一落，我忙伸手推开他。他愣了愣，望着我：&ldo;怎么？&rdo;

&ldo;不是说回来后要早点休息的吗？&rdo;我轻声嘀咕一句，端了染有猩红血迹的木盆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