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常碧蓉大笑道:“拉十个人来,你问,保准十个人都说;‘小的不敢妄想,只愿在裴公公脚下做牛做马,肝脑涂地。’”
裴岳见她学样子,怔了一下,而后无奈大笑。
裴岳笑虽笑,还是把这事记在心里了。他是司礼监第一人,但跟尚宫局隔了一层,所以这事他也得托人办。
也不是难事,裴岳的牌友里就有尚宫局的吴尚宫。
吴尚宫听了裴岳的话,有些为难,说:“大人,我实话实说,您开口我自当尽力,但吴姗耘一个七品女官,升到四品,再怎么着也得熬个三四年----这还算是最顺利的,一个坎都没有的情形。升得太快,恐怕难以服众。”
裴岳笑道:“你堂堂尚宫局第一尚宫,谁不服你?我办她!”
吴尚宫一脸腻歪地说:“眼前就戳了个刘尚宫,我花一个铜子儿她都对账了又对账”
裴岳听得好笑,说:“行啦,你也没少给人家添堵。人家大侄女儿在景仁宫都呆了一年多了,愣是被你压着没冒头。刘尚宫对账那是好的,没把你咬下一块肉来算不错了。”
吴尚宫也笑起来,说:“若是尚宫局就我一个尚宫,那日子就好过了。”
裴岳听了,暗暗一笑,知道她这是在讲条件,想想也不是难办的事,而且景仁宫正好要整肃整肃,便说:“放心,好日子不远了。”
吴尚宫听了,眼睛一亮,又把开头吴姗耘的事情再想了一遍,还是觉得难办。
“这有什么难办的?”裴岳说。
吴尚宫说:“请大人示下。”
“你这里面四个司,那个司合适些?”裴岳问。
吴尚宫想了想,这个合适指的应当是清闲,又能在上司眼皮子底下晃。
她心里盘算,司薄司登录宫人名籍,差事比较辛苦;司闱司管钥匙,比较轻省,但权不大;司记司权倒是大,但出入录记、审署加印,一两日上不了手,不知吴姗耘能耐行不行。
吴尚宫说:“司言司掌宣传启奏,接触的都是命妇与中宫,她既然是女官,识的字就成,这是个风光的好差事。正好一个老司言要出宫了,但也不能把人直接调到这位置上吧,多少人看着呢,事情办得太扎眼对姑娘不好。”
“那就把这司言司下面掌言调走,让吴珊耘补上。”裴岳说,其实他觉得把原本就是破例的事情,怎么做都扎眼,但不是自己下属不好霸蛮。
“这才是六品,七品女官升六品也正当。”
“局、司、典、掌。”裴岳略加思索,说“而后你上书,说司言司职权重要,近期事务繁杂----对,皇后不是要亲蚕礼么,正好单分个典出来,负责此事的掌言若只有吴姗耘一人,便名正言顺升为典言。”
“这是五品,还差啊。”
裴岳一笑道:“分了再合嘛。典言原本两个,再加一个人,三个人争一个司言的位子,吴珊耘自然有条件争一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