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拉了他一把,被明善毫不费力甩开,小和尚喊道:“你师父下山前可交代过,不让你下山!”
明善人已经走远,不曾回头。
他脚下生风,走得极快,却毫不费力,入城时天色仍亮,直奔福王府去。追到府门,正远远瞧见几个女眷从马车上下来,簇拥着进了王府。
明善望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名堂。
待府门一关,日色已残,他便去寻了个临近的茶楼,进去点了一壶茶,再问跑堂:“小哥,叨扰问一句,城中可是来了贵人?从前不见这许多兵将。”
跑堂见他生得相貌堂堂,问得客气,答道:“客官好眼力,是那京城的裴掌印来了福王府,自然添了许多兵马。”
“掌印?掌舵、掌勺倒听过,掌印是个什么东西?”明善问。
跑堂乐了,说:“就是那宫里最大的太监。”
明善心中有了底,喝完茶,起身七拐八弯钻到一个小酒楼,解下背后的包裹在柜台上敲了两下,挑起帷帽跟掌柜打了个照面,便被领进一间齐整的上房。
天擦黑时,又来个女客,买了一壶酒便走了。
明善正巧推门出来,站住了,等那女人走出门,才将目光收回来落到客栈掌柜身上。掌柜与小二耳语几句,小二便出了门。
明善下楼,问掌柜:“生意上门了?”
掌柜稍稍犹豫了下,说:“一单大的,小师傅要来么?正缺人手,您来,当家的不会拒。”
“什么时候?”
“后日,一个过路大官儿,有人出百两金子买那官儿的头,其他的头也一个五两银子。”
“这单做下来当家的一年都够了。”明善笑道:“我不知这事底细,又牵扯官府,不做。”
“这晚还出去啊!”掌柜并不拦他,只虚问一句。
明善已到门外,眼风扫见那买酒的女人闪出巷口,便转身朝另一边去了。
入夜后,城中人声渐熄,灯火却明。
明善潜行至福王府,纵身一跃,越过两丈高的围墙,落在王府花园中。
他把帷帽从背后解下,找了棵花树,要把帽子系上,却听身后有极轻的脚步声。明善忙将帽子收了,闪进暗处。
从月亮门中走出来个女人,一身丫鬟装束,提起裙摆低头进来,一扬头,露出一张白生生的好面容,正是那买酒的女人。
明善尾随而去。
此时二更一点,院中灯火仍亮。
丫鬟闪身进了门,把明善关在门外。
“后日才走,大人怎就开始收拾了?”才刚进去的女人问。
另有丫鬟也笑:“就是,分明是大人嫌我们伺候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