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儿也看得是入了神,不知不觉地,竟然忘了时辰。缡落才走进阁内,说:“雯儿,跪下。你可知你犯了何错?”缡落狠厉说道。
雯儿才如同清醒了一般,‘噗通’一声跪下,缡歌忙为雯儿辩解:“连着我都忘了时辰了,雯儿有怎么可能记住?”
“二姊!”缡落喊道,“你忘了小妹方才对你说了什么了吗?”缡落比一般年龄的孩子要成熟得多,缡歌依稀记得,那个算命的说,才十四虽的小妹心智如同三十。缡歌不得不在某些方面听听小妹缡落的话。
缡落转身对着雯儿训斥:“这样的就差误了时辰,你到底是有几个脑袋?服侍当今皇后娘娘都如此不小心,打发去后院拾柴火!”雯儿还以为攀上了好的主上今后平步青云能做国母的的宫女,也就是宫里的最高一等的姑姑,没想到一次误了时辰,竟酿成大祸。
“四小姐,四小姐饶了我吧!饶了我吧!”雯儿拼命抓住缡落的下裙摆,惹得缡落不耐烦,唤来阁门外的展公公,把雯儿拖了下去。
等把雯儿拉下去后,缡歌道,“小妹,你不必为一个小侍女计较。。。。。。”
话未说完,缡落就打断了缡歌的话,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二姐的性格,这要是去了黑暗的深宫中,那该怎么是好?无奈之下,缡落唤来了四个精装打扮的,颇有狠厉之色的婢女到来,一同向缡歌行跪拜大礼,“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原来是缡落有意要把雯儿换掉。缡歌默默想着,赞叹着小妹有心了。
缡落不紧不慢介绍着:“这是韵之,精通医术,常常以神医和神毒著称于世,长姊将会身处深宫,宫里的御医本就是幕后有人,不可用矣;还有婉之,精通读心术,知晓宫中的一切事物,我已交代好她了,二姊如若有做错的地方,婉之会将其指出;柳之,擅长梳妆打扮,在后宫的女人,就得用容貌夺取盛宠;这个是瑶之,以舞娘称霸舞界。长姊,我把这四个心腹交给你了。你们四个,要好生服侍主上。”
“是。”四人异口同声。
“退下吧!”缡落命令道,四个人才走出阁外。缡歌大为吃惊,芳龄十四的小妹如此老沉干练,暗地里培养了大批人才,她道:“姐姐,我安排好了,四个人随你入宫。”
“可是小妹,这是你用尽心血培养的人才,你。。。。。。”缡歌欲言又止,只见缡落拿起一条红头帕,缓缓披在缡歌头上。赤红的头帕薄而微透,隐隐约约露出缡歌精美的脸庞。
“姐姐,我做的这一切,就是希望你要好好的!永远!”缡落踮起三寸金莲,在缡歌耳边悄声说。在缡歌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缡落把她推出了阁门。
顿时,阁门外原本安静的人们在缡歌推出的那一刻起,响起欢喜的音乐,喇叭声,欢呼声,震惊声。。。。。。缡落扶着她,摆着沉重的步伐。
蓦然,人们跪下行跪拜大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她走到金贵的轿子前,来接他的李治公公长长而有力喊了一声:“吉时到——!落轿!”
缡歌听得格外刺耳,缡落在缡歌耳旁说,“长姊,进宫后,万事小心!”
缡歌不觉悄然落泪,前脚刚刚踏进轿子内,又禁不住回眸看了一眼——看见泪流满面的父母亲,看见长兄与王室大臣相互敬酒,看见小妹坚定的眼神。
踏上轿子,帘子随之拂落,又听见李治公公喊了一声:“起轿——!”轿子稳稳当当抬了起来,四平八稳走着,一路上不停有人跪拜高喊着。
秋风萧瑟,吹开了丝绸帘子,缡歌用余光瞄了一下,感觉一直有人在盯着她看,无意间向后一瞄,只见得一双坚毅深邃的黑眼眸,随后很快就消失了。
轿子从神武门抬进,下轿子,接圣旨。一切都安礼数规规矩矩进行着。直到暮色四合,缡歌沐浴后净身抬进凤凰殿内等候着那从未谋面的夫君,那厉武王朝的国君,想到这里,缡歌紧张着双手不停绞着。
她饿得发慌,雕金的檀木桌上的东西有都说生的,还有一盘糕点,缡歌记得婉之提醒过她的,糕点内包着金条,寓意‘心比金坚’。
她等着,出神地想着什么。蓦然,一道宝蓝色的身影闯了进来,似也没有注意到,床边一身赤红色礼服的女子,还一边抱怨道,“哎呀!皇兄到底在搞什么,还不让我出宫!”男子目光无意间一瞥,“咦?皇嫂嫂!”
这一声皇嫂嫂叫得缡歌心中一惊,竟然哟这么好玩的王爷?在人家皇帝皇后是大婚之夜趁皇帝不在时闯入洞房?缡歌有种无奈的感觉,难道这个王爷是来共享洞房花烛夜的?
“这位是。。。。。。彦亲王吧!”缡歌胆颤说了出口,胆敢这么玩的王爷,无非是风流倜傥,名动天下的彦亲王。眼前的男子到是显得自然,仿佛是老手似的,调戏说,“美人好眼力,不如,陪本王一夜吧?”彦亲王连带着缡歌的红头帕捏起,缡歌一惊,抬眼看了他,此人美得胜过于女子百倍以上,妖孽!
远山修长的眉,一双狐狸似的长眸,略带棕色而仿佛能看透人心眼里含笑,像深谭一样,她猜不透,精致的薄唇。青丝用银钗一修,青丝在风中飘逸,腰间夹着莹光玉笛,还有。。。。。。一块银色的令牌,上面赫然写着——大厉武王朝。彦亲王!
缡歌别过了脸,严肃道:“彦亲王请自重,这里可是凤凰殿!”
“哦?”彦亲王带着些讽刺地轻笑,说道,“美人这是害羞吗?”彦亲王直了直身板,看了看窗外移步早点月色,“美人,皇兄今晚是不会来了的,本王陪你如何?”
缡歌愤然起身,对着彦亲王妖孽似的脸蛋落下清脆的一巴掌,言道,“放肆!本宫好歹是君,你是臣,竟然这般无礼!”彦亲王好似没感觉一般,说,“美人,我还会再来的。”说罢,悠闲自在从凤凰殿的另一边的窗口跳出。
“王爷,您的脸是怎么了?还要紧不?要不要奴才去请太医来?”彦亲王的贴身侍卫平远问,想起他自家王爷在皇后大婚之夜去闯人家洞房,俊气的脸上还留下一巴掌。
“无妨,不过是被一只野猫子抓到了。”彦亲王自那时出来心情就便得极好了,走路也是抬头挺胸的,将这个巴掌引以为豪。平远听到这答案不禁汗颜,人家中宫皇后娘娘的凤凰殿内哪里有什么夜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