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哥,别、别打,我跟、跟你走,我听话的……”
白应榆感觉到眼前的景物都在摇晃,眼皮越来越沉重,身体发冷,意识在抽离。
白应榆虚弱到颤抖的声音从一边传来的时候,祁淮正打在兴头上,林原一直处于弱势的防守。
两人中只有林原听到了白应榆的话,他挡住祁淮的拳头,转头看去时白应榆已经栽倒在草坪中。
那人的脸上苍白得几乎透明,迎风被吹起的是他鬓角新生的软发,像是狂风下无力飘摇的草,他整个人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靠!”林原骂了一句,“让开!”
朝着林原的眼神方向看了过去,祁淮那本是无情冰冷的眼里终于有了不一样的情绪,心脏某处被狠狠扼住,他恢复了些理智。
祁淮想起了下午的那场大雨,白应榆一直放在教室里没有去拿的书包,还有被自己辱骂时黯然的表情。
他撑着地面,刚要站起来,脸上重重挨了一拳。
祁淮的头被打得偏了过去,他看着林原冲过去,扶起白应榆的身子摇了摇,那人一动都不动,安静得可怕。
“白应榆,醒醒!”林原也是头一次遇见这种事显然有些不知怎么处理。
就在林原打算背着人去医院的时候,手臂被抓住,他回头看到了祁淮,紧接着,怀里的白应榆被祁淮单手夺去,抱了起来。
白应榆身体软绵绵地靠在了祁淮的胸口和肩膀,双手垂下,祁淮将他抱起来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他原来这样轻,并不像成年男人的体重。
祁淮的手托住白应榆的大腿根,另一只手熟练地伸入白应榆的衣服里,贴在他的后背,试探他的温度。
“白应榆怎么样,要不要打120。”林原跟在祁淮身边,不再计较。
“我有轿车停在学校里,你不用跟过来了。他淋了雨,在发烧。”祁淮将怀里的白应榆抱得更紧了。
“什么叫我不用跟过来,你他妈把他一个人扔在教学楼,到底是谁的问题,要不是我打着伞给他接回来,他还能在云华楼的门廊下等着你。”
林原破口大骂起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更加刺耳。
听到林原后半句话,祁淮再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自始至终板着脸,最后毫无力度地说了一句:“我和他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两人之间跋扈的氛围,一直到医院听到白应榆没有什么大碍后才缓和下来。
“这小伙子已经没什么事了,但贫血和肠胃的问题还是要长时间去调养。”
大夫一边说一边在开药单上疾写着,抬头看了祁淮一眼,又若有所思地看向林原,“你去包扎,顺便拍着片子看看右手有没有骨裂。”
林原闻言,一脸的不情愿,出门前还恶狠狠地瞪了祁淮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