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京安只待了一年不到,断断续续教他半年,”江温辞道,“大家都说那小朋友不太合群,但我觉得他好粘人。”
夹起一片毛肚,没入浓汤中。
江温辞看着翻滚的汤花,等待毛肚烫熟的过程,稍作感叹:“他好像挺喜欢我,可我连他叫什么都忘记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绘画这条路上走得怎么样。”
话落,空气静滞片刻。
远处人声喧杂哗闹,筷子偶尔敲碰到锅沿发出轻响。
这一方空间忽然安静下来,与喧囔的环境格格不入。
“磕噔”一声,余苏南把金属汤勺轻轻搁在锅边缘:“他早就放弃了。”
江温辞:“?”
余苏南把盛出来的小碗骨汤慢悠悠推到他面前。
眸子一扫,浅浅瞥过他的脸,轻描淡写道:“毕竟他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你怎么知道?”帮忙挪过那碗汤,江温辞好奇怪。
余苏南靠回椅子,语气不咸不淡:“猜的。”
“”
江温辞扶着碗,正打算喝口汤,听到这个熟悉且不靠谱的答案,抬起眼:“你能换个说法么?这么会猜你怎么不去给人算命?”
接下来那句音量放低,像是自言自语:“我家大门密码你丫的都能猜到,干脆去买彩票呗,准中。”
余苏南被他弄得没脾气,又无奈又想笑,眼神命令:“喝你的汤,算命和猜密码也就只在你身上有用。”
江温辞本来就准备喝汤,听到余苏南这么说,已经埋下去的脸扬起,非要嘲讽回来,哼笑一声:“哦,原来你就这点能耐。”
“”
一顿火锅吃了两个多小时。
江温辞回到家,翻看手机,发现七点半给宋逸心发的消息她还没回。
便直接弹了个语音过去。
无人接听。
江温辞只好暂时作罢,放下手机,拿衣服去浴室洗澡。
接下来几天,江温辞提前辞去洗浴中心的兼职,日子过得格外清闲。
你进发热期了
林声扬家里给他搞了个升学宴,庆祝他考上宁泽大学。
他家超市门口低调地拉起火红横幅:
“为庆祝我儿林声扬考上宁泽大学——今日起,进店消费满300打九五折,满500打九折,满1000及以上打八五折并免费赠送土鸡蛋十枚!”
自从搞了这个活动,他家生意增长趋势十分可观。
以至于林声扬被他妈强制安排进去打白工,顶替刚离职的收银员岗位。
整天生活在和大爷大妈讨价还价的水深火热之中,林声扬仿佛在体验江温辞前两个月的搓澡时光。
在篮球馆泡了一天,江温辞累到直接按住地板席地而坐。
他后脑勺顶着墙,额前散乱碎发全被一条黑色发带撩到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