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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1页）

&ldo;可是你不能这样去做，你无法选择，&rdo;玛丽斯打断了她，&ldo;你不能‐‐传递信息的人不应该涉及信息内容本身。&rdo;

&ldo;那是你们飞行者多年以来自我欺骗的传统，&rdo;泰雅说，她的双眸里充满了怒火，&ldo;但是，传信者显然是必须承担责任的!我有大脑，我有思想，我有良知和道德，我不能假装我自己没有!&rdo;

蓦然间，如冰冷的海水冲出了闸门，&ldo;这些与我无关&rdo;的念头战胜了玛丽斯的其他念头，除了愤怒和痛苦，她什么也无法感到，为什么她要为飞行者的义务做争辩?她已经不是飞行者了，她看向埃文。&ldo;如果你想从这里脱身，我们最好快点走。&rdo;她沉闷地说。

他一只手按着她肩膀，冲玛丽斯点头，然后转向泰雅。&ldo;只是轻微骨折，&rdo;他说，&ldo;现在伤口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你只是需要休息，不要做任何剧烈运动，否则支架会移位。&rdo;

泰雅咧嘴微笑，露出她血污的牙齿。&ldo;比如‐‐越狱?我可没这样的计划，不过你最好告诉岛长，这样他的警卫员就可以别用大棒子来给我按摩了。&rdo;

埃文敲门叫警卫，几乎立刻就听到拉门闩的声音。

&ldo;再见，玛丽斯。&rdo;泰雅叫着。

玛丽斯犹豫着走向门口，突然转身。&ldo;我不相信岛长胆敢对你怎么样，&rdo;她认真地说，&ldo;他必须让跟你同等的人来判决你，不过我认为飞行者们不会友善地对待你，泰雅。你的所作所为太危险，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个震撼‐‐事实上对所有人而言，都是。&rdo;

泰雅盯着她。&ldo;而你的所作所为呢，玛丽斯?我想这个世界已经做好准备接受另一次变革。我知道我所作的是正确的，哪怕我失败了。&rdo;

&ldo;也许这世界已经准备好接受一次变革，&rdo;玛丽斯固执地说，&ldo;但是这是我们应该去做的变革么?你只是用谎言取代了威胁，你认为，飞行者作为一个整体，会比岛长们更加智慧和高尚?他们有这个能力去承担选择信息的责任么，去判断哪些应该接受，哪些应该拒绝?&rdo;

泰雅坚定地回望她。&ldo;如果重来一次，我仍然会这么做。&rdo;她说。

他们回去的路似乎很短，岛长仍然在通风良好的会客室等着，目光非常锐利，似乎在他们脸上寻找愤怒或者恐惧的信号。&ldo;一次令人遗憾的事件。&rdo;他说。

埃文说：&ldo;只是锁骨骨折，还有一些淤血，如果供给有营养的食物，有充足的休息时间，她会很快痊愈。&rdo;

&ldo;在她待在这里的时间里，会得到最好的照顾。&rdo;岛长看着玛丽斯，哪怕这话是说给埃文听的，&ldo;我已经派杰姆去通告她被逮捕的消息了，真是个不讨好的任务‐‐飞行者们没有领导人，也没有组织‐‐那样的话事情会简单很多。况且这消息还得尽量传到更多人耳朵里，还得及时。不过肯定没问题，杰姆为我飞行多年，她的母亲为我的父亲飞行，至少他是我能指望得上的。&rdo;

&ldo;你是说你打算把泰雅交给飞行者们审判么?&rdo;玛丽斯问道。

岛长的唇角抽搐了几下，他仍然看着埃文，留给玛丽斯一个名为忽略的精心制造的哑谜。&ldo;我想飞行者们不妨派点人来表明他们的观点，正式谴责泰雅的行为，并请求我们的宽恕，提出缓解矛盾的方法。不过这桩罪行严重地挑衅了我‐‐挑衅了整个泰雅斯岛‐‐而只有泰雅斯的岛长才有权决定如何处罚她。你同意么?&rdo;

&ldo;我对法律一无所知，我也不知道岛长应该做什么。&rdo;埃文沉静地说，&ldo;我只知道怎么去治疗一个人。&rdo;

玛丽斯感到埃文用力捏了下她的胳膊作为警告，于是什么也没说，这样的沉默对她而言是沉重的，多年以来，她早已习惯有话直言。

岛长微笑看着埃文，这是种满意的，令人不愉快的笑容。&ldo;或许你正打算去学习?我很欢迎你和你的助手留在这里跟我一起用餐，我保证在此之后还有一个最具娱乐性的活动，有个叛徒，治疗者雷尼，将在日落的时候被绞死。&rdo;

&ldo;以什么罪名?&rdo;

&ldo;叛国，如我所说。这个雷尼的家在泰瑞恩岛，有人看到他经常跟这个背叛我的飞行者接触‐‐事实上，他俩是在同居。他是她的同犯，你们不打算留下来参观下那些背叛我的人将会面对怎样的命运么?&rdo;

玛丽斯感觉一阵恶心。

&ldo;我想不用了，&rdo;埃文说，&ldo;现在，如果你肯原谅我们的话，我想我们必须上路。&rdo;

直到埃文和玛丽斯踏上了回家的小路，看不到警卫，也没有不友好的窃听者的时候，他们才开口说话。

&ldo;可怜的雷尼。&rdo;埃文叹息着。

&ldo;可怜的泰雅，&rdo;玛丽斯说，&ldo;他也想要绞死她，噢，她所作的一切肯定是错的，毫无疑问，但是不该遭受这样的命运!我不知道飞行者们会做什么，但是他们绝不允许岛长这样做。飞行者不能由一个岛长来审判和行刑!&rdo;

&ldo;也许不会的，&rdo;埃文说，&ldo;可怜的雷尼呢，毫无疑问他会被绞死，可这不能让岛长称心如意。他是一个必须见到流血才肯罢休的人，但是他并没有完全疯掉。他至少知道自己应该把泰雅交给其他的飞行者，至少她的惩罚应该来自于他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