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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玩着手里的火机，也没有出声打扰沈清黎工作。沈清黎看了几个合同，忍不住抬眼朝他看过去，轻声道：“你今天不用工作吗？”她的声音，把走神的楼璟拉回。他放下火机，低声道：“今天不想工作。”沈清黎失笑，原来楼总也有想旷工的时候。她抬手撑住了下巴，妩媚的眼神投向他，“那你今天想干什么呢？”楼璟抬眸看她。上午的阳光投进办公室，将她的一双媚眼染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泽。他轻声道：“想给沈总当一天的小跟班，可以吗？”静谧的办公室里，他的声音清润好听，像冰泉碰撞。沈清黎眼底的笑意放大，“可以。”楼璟的嘴角刚刚勾起，她就说：“那小跟班现在去给沈总买杯咖啡上来吧。”楼璟嘴角的弧度肉眼可见的降回去。沈清黎也反应过来，叫楼璟去给自己买咖啡，真的有点大材小用了。“不想去的话……”“好。”楼璟高大的身形从沙发上站起来，把打火机揣进裤兜，走到门口拉开门时回头朝她看过来，眼神和煦如春风，“拿铁对吗？几分糖？”咖啡厅。浓香的咖啡味弥漫在空气中。楼璟推开玻璃门一进去，坐在椅子上的客人们，纷纷把视线投向他。他迈步走向收银台时，眼睛眯了一下。前方一个娇小的女生正在点咖啡，但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死盯着收银的那小哥不放。在小哥低头点单时，她悄悄拿出了手机，对着小哥咔嚓咔嚓的拍了好几张照片。“凌小姐，请稍等一下。”面容清隽的小哥把小票递给她。她正是沈清黎的助理，凌小瑜。凌小瑜笑着双手接过小票，一转身，露出一个羞涩又激动地笑容。楼璟抬脚走向前台时，她把手机举到了嘴边，一边说话一边让开，根本没有注意到楼璟。“黎黎姐！看大帅哥！我拍了好多张呢！”她刻意压低的声音，悉数传进楼璟的耳朵里。楼璟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一下，点了一杯沈清黎要的拿铁五分糖，然后又给自己点了一杯纯美式。很苦，很适合他现在的心境。凌小瑜全程都拿着个手机激动地把帅哥照片转发给自己的各个好友，没有注意到自己最怕的楼璟一直在用余光打量她。一直到咖啡做好，她走过去拿时，面前一只手拿起咖啡，直接给她递了过来。质冷而熟悉的声音，闯进她的耳朵。“你的摩卡。”楼璟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匀称骨感，很有成熟男性的线条感，隐隐可见皮下的青筋血管。凌小瑜全身僵住，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抬眼看向他。“楼、楼总，你、你也来吃、吃饭啊？”自从上次闯祸被沈清黎给保下之后，她就对楼璟产生一种由内而外的畏惧感。毕竟这个男人，差点以泄露公司机密的问题，把她送进监狱。她太慌张，把买咖啡说成来吃饭。老婆，我不高兴楼璟神色如常，提起自己点好的咖啡，眸光扫过凌小瑜仓皇的脸色，没有作答，径直转身。走了几步，他转过身，看向还在原地愣神的凌小瑜。“你不去公司吗？”原本还以为他要走了，正站在原地打量着他背影的凌小瑜头皮都麻了。她垂下眼睑，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神色，“去。”抬脚跟上了楼璟。不敢隔得太近，一直跟在楼璟的侧后方。别说她现在怕楼璟，就问有几个社恐的社畜想和大老板走在一起啊？尴尬到想死。一路上，楼璟都没有说话。这让心脏紧绷的凌小瑜稍微松弛下来，还拿余光偷偷打量了他一眼。只一眼，眼球都像是被净化了。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她刚刚还觉得咖啡厅那小哥帅的惨绝人寰，但楼璟往这儿一站，那小哥突然像褪色的黑白影像，在凌小瑜的脑子里连面容都开始模糊了起来。怎么会有人举手投足，都像杂志上的男模一样养眼呢？她看了一眼又把目光飞速收回，这是黎黎姐的老公，也是最爱黎黎姐的男人，她不能瞎看。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的走进了沈氏集团大楼。走进大厅的那一刻，凌小瑜觉得自己应该是要解放了，楼璟应该要去顶楼，坐总裁专属电梯，而她得去坐员工电梯。“楼总，那我就……”她嘴角带着笑容，脚尖转向了另一边。“凌助理。”楼璟停下了脚步，打断了她，垂眸看过来的视线冷寂，不带任何的情绪。凌小瑜呼吸一窒，紧张的看着他。下一秒，楼璟问道：“刚刚你拍的那些照片，是发给我老婆的吗？”“！”像海啸呼啸而过，凌小瑜大脑一片空白。她僵了几秒钟才缓过神来。刚刚她拍照片的时候，发照片给沈清黎的时候，全被楼璟给看到了，听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手里的咖啡杯温热，她脊背却一阵冰凉。心脏紧缩的厉害，尤其是楼璟那黑沉沉的目光，依旧牢牢的锁定在她脸上。“我……”她试图狡辩。“是吗？”楼璟却先一步察觉到她的意图，再次拦截退路。退无可退。凌小瑜猛地弯腰，对着楼璟一鞠躬。“对不起楼总！那些照片是……是我喜欢那个款式的男人，我就是、就是发给黎黎姐帮我参、参考一下！我知道她眼里心里都是你，我绝对没有扰乱军心的意思！”她就差喊一声大王饶命了。这幅架势，倒是让楼璟觉得她挺有意思，好像知道沈清黎为什么非要保她，又为什么要把她留在身边了。像个吉祥物。楼璟沉默的时候，凌小瑜也不敢抬头，只觉得脖子嗖嗖的刮着冷风，好像悬空的刀子下一秒就会落下来。片刻后，耳边传来了一声很低沉的，“这样啊。”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好像也没有特别不高兴。凌小瑜悄悄松了口气，小心翼翼才抬起头，也不敢看楼璟，视线乱瞟。“楼总，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是偶尔这样帮忙参考，还是经常？”清醇的男性嗓音，像一只手，握住了凌小瑜那颗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心脏，不断收紧力道。凌小瑜嘴唇抽动着，微微颤抖着。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在逆流。她整张脸涨红，吐出一句：“偶、偶尔……”话音未落，又弯下腰，“楼总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乱发照片了！我不需要黎黎姐帮忙参考，我自己拿主意！”这次她没有等来回答，面前高档的男士皮鞋转了个方向，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开。顶楼总裁办。沈清黎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着凌小瑜发来的那些照片。偷拍的角度不太好，有些还拍虚了，但后面有几张照片上，有露出咖啡店的广告牌，上面写着新推出的饮品。沈清黎葱白的指尖按在照片上，把图片放大了。身后传来脚步声时，沈清黎放下手机，屏幕上锁。“回来了？”她看向了身旁站着的高大男人，视线落在了他提着的咖啡上。昨晚太累，她这会儿精神不佳，很想喝一口咖啡提提神。不等她伸手，温热的拿铁咖啡被递到了她的手心里。楼璟在她身旁坐下，拿出了另一杯冰美式咖啡，抿了一口。微微皱眉。比想象中还要苦。他的视线落在沈清黎放在桌面的手机上，久久没有移开。沈清黎捏着咖啡，正想问楼璟怎么去这么久，却注意到他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看。漂亮的女人勾了勾嘴角，眼底熠熠生辉，玩笑话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