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地将那盒子推远了些,皱眉发了一条短信给牧屿:“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你最好不要知道,知道了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另外,商会的事秦氏不会参与,我做这件事绝不会是为了对付秦以诺。”牧屿回复道。
“我为什么要信你?”我狐疑地打出这一行字,用手机搜了搜南湾商会的新闻,却没搜出个所以然来。
也是,如果人人都能得知参会人员有哪些,那这个商会未免也太不谨慎……
“你当然可以选择不信我……云歆,虽然我并不想胁迫你,但我的确可以让你在南湾待得安稳一些,前提是你能帮我。”他道。
牧屿的确很能抓住我的软肋,可这席话,却让我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他口口声声说不想胁迫我,却明明白白地朝我抛出了诱饵……
这句“我可以让你在南湾待得安稳一些”,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来,我或许根本不会心生警惕,可牧屿不同,他手中的权势实在太大,我甚至怀疑起了昨晚那些踢门的混混,是不是他特地叫来的,为的是让我急乱投医,答应他的要求……
可在弄清牧屿的真实意图之前,我怎么可能会贸然点头?
要是他想借我的手对付秦以诺,我大抵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这时候,突然又忍不住想起了秦以诺,他和牧屿是一个世界的人,性格却截然相反。
如果是他,或许根本不会向我提这样的条件。
我一直以为自己有勇气离开秦以诺,却没勇气把他忘了,就好像明知道某一类的电影会让自己痛哭流涕,却还是会忍不住看下去,就好像明知道和他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我当初仍没能控制住自己。
大抵,行为能够自制,感情却是无法遏止,我可以不见他,不看任何与他有关的新闻,却不能控制自己不去想他。
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实在懦弱和愚蠢,该放下的无法放下,该拿起的承受不来……
“对不起,我没有兴趣,你还是叫别人去做吧。”我苦笑着拒绝。
就在我要挂断电话的时候,牧屿的声音忽然再次响起:“那是一个窃听器。”
“什么?”我忍不住怔了怔。
“那是一个窃听器,”他重复了一遍,似乎拿准了我会继续听下去,“你难道不想知道,在你和秦以诺分手之后,叶溪和秦以诺保持着什么样的关系?”
我愣在原地,手微微颤了一下。
窃听器吗?
用于窃听叶溪和秦以诺保持着什么样的关系?
这么说,牧屿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了……
“秦……秦先生也来南湾了吗?”也许是出于一个女人的直觉,我忍不住问了一声。
那个名字如鲠在喉,让我喉咙里一阵酸楚。
“对,他来了,而且并不是来找你的。”牧屿淡淡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把他和叶溪见面的照片发给你……”
“不用了。”我轻轻摇了摇头,“我知道了……”
如果秦以诺真是来找我的,绝不会这么久都没有任何动静。
连牧屿都已经查出了我的住址,他又怎么会办不到?
叶溪来了这里,他也来了这里……他们为什么总像一对情侣一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