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高兴得嘴角直翘,她与谢寂住主屋,左边耳房是宽敞的浴室,沐浴十分方便。
凉州白天尚好,晚间温度会低许多,连城畏冷,屋里已经烧起了银丝炭。
香汤热气腾腾,雾气扑上来,她脸被熏得红扑扑,睫毛也被打湿了,更显浓密卷翘。
沐浴完,谷雨替她擦干身子,换好寝袍回到床上。
她对谢寂道:“该你了。”
谢寂起身笑道:“好,公主等我。”
他回头郑重补充,“公主不让我看你沐浴,你也不许偷看我。”
连城打他一下,笑道:“我才不会偷看呢。”
谢寂进了耳房,风止与雪书忙上前侍候,要给他重新换水。
他见连城用过的水还热着,“别换了。”
风止与雪书对视,努力没笑出声来,郎君生性爱洁,居然肯用公主的洗澡水?
谢寂也不理他们,闭目泡在水里,水中似有连城身上的香味。
连城悄悄进来,朝风止与雪书挥挥手,两人当即轻脚离去。
她上前捂住谢寂的眼睛,“我是谁啊?”
谢寂早察觉到了,他反握住她的手,温柔道:“是我的夫人。”
连城趴下来,亲亲他的脸,“猜对了。”
谢寂起身,“我要穿衣服了,请公主回避。说好的,你不能偷看。”
连城理直气壮:“是啊,本宫从来不偷看少卿,都是光明正大的看。”
谢寂无奈,“好,我辩不过公主。”
早知道,他也光明正大看她了。
在连城的注视下,他坦然起身,擦净身上水珠,又披上衣服。
在系衣带时,他停顿下来,“不系了,反正一会儿就要被公主解开,是不是?”
连城厚着脸皮,“就是,费那劲儿做什么?你不穿衣服的样子最好看。”
谢寂:。。。。。。
床榻间,谢寂服侍了连城半晌,结束后,她半睁着眼喘气。
“其实男女之间的花样也挺多,不比男子之间少。”
谢寂:。。。。。。。
男子之间有多少花样他不知道,但据他理论所知,男女之间的花样,他和连城还没用上十分之一。
还有半个多月,连城就十六岁了,要给她过生辰。
转眼已是初冬,京城晨间开始寒冷起来。
皇帝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叹气,万人之上的位子,尊贵无比,但也无寂寞。
他真是晕了头,怎么就同意连城去了凉州呢?
天冷了,她的屋子暖和吗?炭够用吗?谢寂会不会照顾好她?
孤独之人还有左相丰泽,他来看望皇帝。
皇帝总算有了诉说的对象。
“不就一个男人吗?谢相之子又如何?她想要,朕给她就是!如今倒好,我们父女离心,天各一方。”
“。。。。。。朕后悔啊,早知如此,就让谢寂脱离谢家,入公主府。朕保他们一生富贵,他们生的孩子,就随母姓卫,女儿封郡主,儿子封国公,不好吗?”
丰泽苦笑,谢家栽培十几年的嫡子,倾注了无数心血,你说脱离就脱离?
生下的孩子姓卫,谢寂会同意吗?
他安慰皇帝:“陛下,公主前去凉州最合适,她定能不负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