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掌事没多说,只拍了拍莫焕山的肩:“你有安排便好,若是你忙不过来,直接来寻我便可。”
“近日各宫膳食你便不用操心了,交于我便可。”
莫焕山点头应下:“辛苦了。”
……
白天,经过莫焕山安抚的御膳房勉强算是安稳度过了。
可谁也没想到,这临近子时,一辆沾满了泥土枯草的破败马车就这样停在御膳房门前。
马匹嘶鸣声撕开了御膳房的夜,众人围过来时,只见到苏渺半身是血地在解开马车拴上马匹的绳索。
“苏渺!”俞芮还没来得及披上外衣,远远见到苏渺的狼狈模样,便踉跄着奔过来。
见到苏渺袖子管破了,素色长裙也红一块黑一块地沾满了血污和泥土,更别说身上乃至脸上都有大小伤口,俞芮几乎当即哭出声。
“你……”俞芮哽咽,“你怎么弄得这般模样!”
苏渺哑着声,终于解开绳索:“花都在马车里。”
说话间她在人群中找到莫焕山,仅一个眼神两人便对上了心思:“清理好花,我回来便着手动工。”
说完,苏渺扯着马鞍就爬上了马背,而还没坐稳,她便急忙策马动身,赶向了另一方向。
纵使夜深,纵使情急,但停在御膳房门前的众人的确隐约可见。
在马背上,的确伏着一个气若游丝的男人。
苏渺一路策马,笨拙生疏的动作连扭头转弯都显得无比艰难。
可即便是跌跌撞撞,她还是带着遍体鳞伤的宁渊,在公主殿前停下了马。
早便得了侍卫通传的沈令书候在门口,苏渺一停下便让人上去接住苏渺,又扶下了宁渊。
三人一路跌跌撞撞到了内殿,在里面等候已久的沈确疾步走来。
太医齐齐围过来,浑身滚烫的宁渊终于有了休憩之处。
他面色煞白地躺在榻上,却始终眉头紧锁,满面只流露出“危急”二字。
深夜的公主殿内是从未有过的慌忙,可在太医侍女奔走之间,苏渺就这样像被抽空了神志一样,站在原地透过人群缝隙看着榻上的宁渊。
苏渺眸子不自觉地红了,怔怔地似乎要落泪,却又在沈令书靠近时收了回去。
“苏渺,”沈令书蹙着眉,小心地检查了一遍苏渺身上的伤处,“你快坐下,我让太医给你……”
“不用,”苏渺声音哑得吓人,“我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
仔细看去,苏渺衣衫之下最明显的几块伤处,确实被紧紧扎上了黑布。
沈令书回眸,望见榻上的宁渊时心里便有了答案。
沈令书还是担忧:“可……”
“不碍事,”苏渺打断了沈令书,转头就走,“我得回去了。”
苏渺不顾沈令书劝阻,便转身要离开。
只是才转身,苏渺手臂上便落下了力道。
“苏渺!”沈确上前攥住了苏渺的手。
边上几道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