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东西,不许喝酒了。”两个人盯着陈汐,看她吃了几块寿司,胃里没闹毛病才放心下来。饭吃得差不多了,杨珊从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陈汐。陈汐接过,醉眼朦胧地问,“什么啊?”杨珊,“我哥听说你要用钱,让我给你的,里面是十万块,密码是他生日。”陈汐怔然,低头看着手里的银行卡。她恍然想起昨晚在白宇宁面前,想开却没张开的口。一时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正沉默间,杨珊把另外一张卡递到陈汐手上。“这张里面也有十万块,我跟素素一人五万,密码是我生日,你要记不得就别取了。”话一说完,杨珊自己先被逗笑了。韩素素从陈汐手里拿走杨关的银行卡。她垂着头,正面端详完端详背面,纤长的手指摩挲几下卡上凸起的数字。杨珊从她手里抽走银行卡递给陈汐,哭笑不得地问韩素素。“看什么呢?这上面有花吗?”韩素素摇摇头,笑而不语。她什么都跟陈汐和杨珊说。唯独有一件事,埋在心里天长日久,静静开出一朵隐秘又热烈的花来。吃完饭,三个人都有点喝高了,踉跄着下了楼。杨珊开车来的,小地方不好找代驾,只能把车搁在饭店门口,今晚先打车回家。从饭店出来,风一吹,酒劲忽然更上头了。陈汐摇晃两下,依在韩素素身上,抬眼看到秦烈的车从面前缓缓开过。她忽地上前两步,敲了敲秦烈的车窗。车子停下,深色的车窗缓缓降了下来。秦烈棱角分明的面孔转向陈汐,浓眉微挑。陈汐趴在车窗上,弯起眼睛朝秦烈笑笑。“搭个便车,可以吗?”陈汐最喜欢敦煌的夜。不管是什么季节,什么天气,只要夜幕笼罩下来,小城便有了种苍凉和烟火交织的味道。一抬眼,便是别处看不到的繁星。她坐在副驾驶,看着车窗外流光溢彩的党河风情线。其实党河从前也很美。没有灯光勾勒的时候,能看到河面被风揉碎的月光。秦烈把杨珊和韩素素送到地方。最后,他把陈汐送到杨家桥范明素的小院儿门前。路口的街灯坏了,巷子里黑魆魆的。秦烈把车停下来,对旁边的女人说声到了。陈汐伸手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忽然想起什么,转过头直直看向秦烈。目光犀利,像是要透过皮囊看到他心底。秦烈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淡声问“看什么?”陈汐盯着他,若有所思地问,“你是怎么跟她说的?”秦烈茫然地问,“什么怎么说的?”陈汐,“就刚才,她问有的选吗?你是怎么回答的?”秦烈胸口震了震,发出一声闷笑,忽然问陈汐。“找着了吗?”陈汐怔怔的,表情茫然,醉眼迷离。“找什么?”秦烈嗤笑一声,“我哪知道,你们那么大声找东西,丢钱了?”“还是把耳朵丢到我们这边包间了?”陈汐不解释,嗤嗤笑出声来,酒喝多了,脸皮也变厚了。她边笑边开门下车,晃了几晃才站稳,朝秦烈摆了摆手。秦烈无奈一笑,打了把方向盘调转车头。陈汐摇摇晃晃看车子开出去几米,乍然想起秦烈还没回答她的问题。她几步追了上去,两手拍着车窗。车子停下,车窗再次缓缓降了下来。陈汐两手扒在车窗上,执着地问,“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答她的。”她头发乱乱散在肩头,执着地扒着车窗,目光直直盯着他。迷迷糊糊的眼神里,有种平日不曾出现过的娇憨。秦烈简直无语,要笑不笑地问她,“我的回答很重要吗?”陈汐点点头,呆了片刻,又摇摇头。“你不重要,但回答很重要。”她就是想知道,是不是男人都觉得女人的事业就跟闹着玩一样?错过不可惜,放弃不可惜。她就是想知道,是不是男人都理所应当觉得,女人在婚姻里就应该是妥协的那一方?秦烈硬朗的侧脸闪过一丝不屑的笑。他收回和她对峙的目光,看向车灯前那一团化不开的黑暗。“我说用不着。”陈汐笑笑,胳膊肘搭在车窗上,目光依然笔直犀利,“然后呢?”秦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陈汐凑近些,表情认真,眼巴巴的说,“因为我真的很想知道。”秦烈无语地看了她一会儿,最终还是开了口。“我说到了像我们这个年纪,早就过了追求轰轰烈烈爱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