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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南希正开着车子往市内的一家咖啡厅赶去。他跟姚晶有约,姚晶在电话里没多解释什么,只淡淡的说:见了面再说吧。
他有预感,姚晶大概是要离开了。
南希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姚晶和毋点点已经喝完了一杯咖啡。
“南希哥——这里!”姚晶扬手朝门口的南希挥了挥,声音略略有些大,惹得原本静逸的咖啡厅里瞬间被客人们厌恶的眼神所充斥。
姚晶全然不在意那些莫须有的眼神,深深的笑意一直专注着南希直到落座也没有散去。
南希朝姚晶笑笑又转而望向毋点点,“怎么了?这么急着把我叫出来?”
毋点点微微叹口气,不答反问,“对了,钱满满怎么样了?”自从婚礼过后,毋点点就再没南希和满满的消息,不过有时候没有消息反而是最好的消息,这恰好说明了钱满满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吗?
“是啊南希哥,我们去过老宅,但是那里静悄悄的像是不知道我婚礼上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南妈妈,精神看上去很是虚空。对了钱满满现在在哪里?她住在医院吗?”姚晶中午去老宅的时候扑了个空,偌大的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大厅里悬挂着的南楚怀的遗照刺痛人眼。她跟毋点点是在后院里见到叶瑾华的。当时她正在给花圃松土。
见着是久违了并且刚大婚的姚晶,叶瑾华艰难挤出一个笑来。之后便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撘着她的话,精神完全不在状态,姚晶甚至还能听见叶瑾华自言自语。。。。。。
姚晶叹息着被叶姨送出大门,交待叶姨几句要好好照顾南妈妈,便随毋点点一起离开了。
“你把满满出事的消息告诉我妈了?”南希握着咖啡杯的那只手微微紧了紧。眉头也跟着深锁起来。该死,他吩咐不要将他受伤的事情说出去,却忽略了姚晶也是当天悲剧的经历者。
“没没!我什么都没说。我见南妈妈好像并不知道我婚礼上的事情,于是我也就只说是来看望她的。”
毋点点有些无奈,“你受伤至今,都没回去过吗?”他望望南希,注意到他面上仍有些淡淡的淤青,脸色也不似先前的健康。加之刚才南希走过来的时候步履有些颠簸,他猜想大概是他腿上的伤仍很严重!
姚晶闻听毋点点的话猛然道,“难道这一个多星期你一直都是自己在医院?”
南希摇摇头,“有人照顾我。”
“是谁啊?”
“是爸爸公司里的人,说了你也不认识。”
姚晶皱着眉想抿一口咖啡,却在将咖啡送到嘴边的时候又搁置回去。咖啡上的奶油化的难看,就像是女人哭花了妆容的脸,这让她实在提不起兴趣。“对了南希哥。你还没告诉我到底钱满满怎么样了?我听说她也受了伤。”但是伤在哪里姚晶却不得而知。
南希的心脏有一瞬间的抽痛,就在姚晶提及“钱满满”这个名字的时候。
如果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他多想早点醒来!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他多想永远活在这场噩梦里!
“她。。。。。。她还好。”南希淡淡道。转而又甩去浓浓的悲悯望着毋点点,“你们约我有什么事?”
“噢,是这样的。因为婚礼上的意外,所以晶晶的爸爸妈妈希望我们能出去散散心,正好我也希望能早点摆脱婚礼上的阴影。所以我打算带着晶晶去巴黎度蜜月。但是晶晶说想在临走之前见见学长,所以我们这才急急的约你。”
姚晶面上带着些羞涩。但更多的是歉意,那歉意,南希看懂了。
“对不起南希哥,你生命中最困难的时候我却没能在你身边陪着你。。。。。。”
“你这傻丫头。。。。。。”南希笑开,是真的带着安慰的笑。“安心去吧。我这里一切都很好。你们两人要玩的尽兴,这样才对得起我,懂吗?”
“学长。”毋点点抿着唇,像是有些话横亘在唇齿之间,“虽然我不知道你跟钱满满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但是我跟晶晶还是忠心的祝福你们,希望你们能和我们一样,最终都能牵手一生。不管这中间经历过多漫长的折磨和等待,我都认为这是值得的!”毋点点说罢,与姚晶相视一笑,那笑,是浓浓的满足和安心。
南希看着对面的两人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他是该被祝福,只是同他一起该接受祝福的那人,如今又在哪?
他不能释怀!满满被带走的那个画面竟成了他们永别的最后一面,这是他一辈子的遗憾,和悔恨!
如果时间能倒回,他多希望以命相搏,只为换得她的安然无事!
“南希哥。。。。。。”姚晶再转过来头的时候,竟见南希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他眼眶红红,竟像是蕴着些泪。“你怎么了南希哥?”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伤心,听说你要离开。。。。。。”他呵呵笑着,比哭还难看。
钱满满。。。。。。
钱满满。。。。。。
我多么遗憾,你离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