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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情绪昨晚都用光了，现在没有力气骂你。而且骂你有什么用？我肚子里的大细胞又不会消失。”“你别叫他大细胞……”“上次的大夫让我不要着急流产，六周的时候去做一次b超，看看孕囊发育得怎么样。如果孕囊发育得不好，那就不是你和我想不想要这个孩子的问题了。所以你不要再作天作地地闹我，一切看这个孩子自己的造化。”这么说，至少在孩子六周之前，她都不会主动去医院流产。越北杰的神经相对放松了一些。“你马上订机票，下午回伦敦去，专心在学校写硕士论文。”越北杰的神经紧绷回来：“不要，我要留在北京陪着你！”“比起孩子的问题，我现在最关心的是你今年能不能硕士毕业的问题。你听不听我的话回伦敦上学？”越北杰不说话，跟她僵持着，最终在一片沉默中艰难地点头：“好，我回伦敦上学！但是大夫开的药，你要吃。”“我不吃，让它自生自灭。”越北杰深知自己左右不了她的决定，无可奈何，只能送给初一一句话：儿砸，你要坚强！hug158母女谈去年年初，乔英把学校宿舍退了，搬到宽敞舒适的中关村公寓居住，开车上下学。她很清楚，骗妈妈自己住回靶子社区根本骗不住，所以打一开始就跟她坦白自己住在中关村越北杰买的房子里。未婚住在外头男人买的房子里，跟有钱人包养女大学生似的，李红梅心里不太乐意，对女儿的选择有些担忧。可要让她极力反对，情况似乎也没严肃到需要自己去当一个阻碍年轻人甜蜜生活的恶人。乔英告诉她这件事时，她便没说什么，就当不同意不反对地默许了。为人父母就是这样，面对儿女的众多选择，家长往往倾向于由着他们去。李红梅一次也没去过中关村公寓，周五晚上打电话给女儿，说第二天要过去坐坐。那晚得知女儿怀孕了，她心里轰然巨响，受到巨大冲击。过后一直很自责，自责再婚后的自己没有多加关注两个儿女的生活和学业。特别是自己的宝贝长女。她那么聪明，自己对她寄予了很多期望，希望她的人生能够用来追求自己的梦想和事业。却在这么小的年纪怀孕了。因为妈妈要来，乔英周六早上差点就跟保姆阿姨说中午的饭不用送了，她准备自己做。后面没说，让保姆阿姨照常送饭。想通过这个机会，让妈妈亲身感受到她过得很好，越北杰对她也很好，不用因为她怀孕了就过于担心她。越家厨房做的饭菜，李红梅肯定是没什么可说的，甚至于女儿的衣食住行，她都没什么可说的，只能问起孩子的事。“小英，你跟小越商量得怎么样？孩子到底要不要？”“他肯定想要，至于我，我要等六周的时候去医院拍b超看孕囊发育得怎么样，再决定要不要。”怀孕的女人如果铁了心不想要孩子，不会等到多少周以后再不要，都是趁着月份小，越早流掉，对身体越好，女儿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女儿目前的态度分明就是倾向于要这个孩子，但又不甘心要，就找借口拖延流产。肯定是小越极力想要孩子，她顾及小越的感受，怕流产后小越会很伤心，才对流产这样摇摆不定。李红梅揣度着乔英的心理，说：“你这么大了，妈跟你说句粗话。还没结婚的男人都是只图自己舒服，不小心让女人怀孕了，99的男人都害怕担责任。像小越这样急于跟你结婚的，尤其他才22岁，在男人中倒是少见。”乔英没好气地说：“他是把孩子当成活体玩具，想让我生出来给他玩。谁知道他会不会玩着玩着就玩腻了，让我当单亲妈妈。”“不会的，小越怎么会把让你生孩子这种事拿来玩。小越是什么样的人，妈妈不清楚，你还不清楚？”乔英赌气地说：“人心隔肚皮，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李红梅把自己这些天对越北杰的思考，悉心分析给她听：“妈妈作为一个高中老师，学过教学心理学的知识，本身也教过很多形形色色的问题学生。像小越这种父母因为婚内出轨而离异的学生，妈妈教过不少，原生家庭的情况比小越他们家还复杂和恶劣的学生，妈妈也都有教过。小越亲身经历了父母婚姻的失败，像他这样的孩子，长大后，不是对结婚生子敬而远之、对婚姻极度不信任；就是极度渴望自己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让自己从父母失败的婚姻阴影中走出来。看小越对你怀孕这件事那么高兴，急急忙忙地跟妈妈下跪求娶你，他肯定是属于后者，想要跟喜欢的姑娘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让自己的孩子在健全的亲情中长大。他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么年轻就有结婚生子的想法，是受到原生家庭的影响。”乔英带着思考的表情认真消化了妈妈的话，然后才不满地说：“您到底是哪边的，怎么向着越北杰说话？”“妈妈当然跟你是一边的，妈妈只是通过自己的专业知识和教学经验，把小越的行为逻辑分析给你听。”“他对原生家庭有阴影，他想要组建幸福家庭摆脱阴影，难道我就要牺牲自己给他生孩子，陪他一起组建幸福家庭？这是对我的道德绑架！”“既然你不想被他道德绑架，那就趁小越人在伦敦，赶紧去医院把孩子流掉。孩子越小越好流，对你身体也越好，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不要再拖了，也不要等什么六周看孕囊。有什么好看的，等下看出感情。”“可是，我答应了越北杰，孩子六周之前不去医院流产。”乔英嚅嗫着垂下头。李红梅用自己当妈的火眼金睛看着她说：“妈妈提醒你，你看了，你大概率就舍不得流了。”乔英小声说给自己听：“不会的。”四月越北杰学校有个复活节假期（0406-0417），他在电话里死乞白赖地让乔英先不要去医院做b超，等他放假回京一起去。乔英不情不愿地同意了。到他复活节放假，孩子都将近八周了，难为这个当爹的煞费苦心替孩子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存活时间。越北杰回京当晚，抱着乔英亲热。一面亲到她筋骨酥软，一面感受自己体内的火越烧越旺。全身每块肌肉都骚动起来，形成一股巨大的热流，向生命之根奔涌而去。箭在弦上，越北杰逼自己吐出口中的肉，站起来。乔英一双剪水秋瞳往上看看他，再往下落在他的“高山”上，睫毛轻颤。越北杰捏紧拳头：“我、我晚上睡客房！”匆匆逃进客房干“手艺活”去了。男人当了逃兵，乔英脸上又骚动又失落，拿颗抱枕抱在怀中捶打，噘着嘴小声说：“我可以用手帮你的。”他们两个月没干缺德事，她也很想他的。这种“隔靴搔痒，痒更痒”的夜晚还有大半年，慢慢熬吧二位。隔天清晨，越北杰因为胃不舒服，醒了过来。身体在床上左翻右翻、卷起来，什么躺姿都缓解不了胃部的不舒服，还伴着一阵阵恶心想吐的感觉。他受不了了，一脚踢开被单，起床出门喝水，走动间回忆昨晚跟乔英在西图澜娅餐厅都吃什么东西了。主卧那边传来干呕声。他紧张地奔过去，寻声走进卫生间。乔英跪坐在卫生间地上，抱着马桶哇哇呕吐。越北杰赶紧拿上毛巾蹲在她身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听着她呕吐的声音，他自己的胃也颤抖得厉害，想跟她趴在一起吐。终于忍不住，脸扭到一边干呕了两下。乔英的呕吐刚好停了，抬起头看到他干呕的动作，心头一把火，抢走毛巾抽他一下，用毛巾捂住嘴大声说：“还说要我生下孩子，我孕吐吐点脏东西，你就恶心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