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蒋平的叙述,这名采花贼名叫花冲。
“却不想,他死了这许多年,竟然变成了鬼,又来祸害百姓。”蒋平感叹道。
包大人抚了抚胡须,转身向颜顷问道:“以你之见,血红蝴蝶与花冲的鬼魂是何关系?”
颜顷将山洞内的情形仔细地回忆了一番,回禀道:“那只蝴蝶至多是花冲的众多分-身之一。那处树洞的内壁有些花样,我瞧着当中一张应是西方教流传过来的欢喜佛阴阳合修图。”
包大人闻言,说道:“当初你与展快马入京,路上就曾遭遇过一次欢喜佛佛像作祟。”
颜顷回道:“是。”
“两者可有关联?”包大人问道。
颜顷犹疑,最后老实地摇摇头:“小子瞧不出。只能说这两桩事都与西方佛教有关。”
“本相若是让你去寻花冲魂魄的本体,破解这桩案子,你能不能办到?”包大人问道。
蒋平闻言,激动起来,上前一步就要阻止。包大人伸手按住蒋平,对他说道:“本相知道你们的顾忌。但是为长辈者,当为后辈计深远。蒋护卫,该放手时还应放手。”
蒋平闷闷不乐地退下,一直用眼色示意颜顷不要应包大人的话。
颜顷到底年少,有那么点狂。他低头思索了一下,就觉得自己能够办到。他抬头,当看不到蒋平打过来的眼神,直接回了包大人,他可以办到。
蒋平气得扭头,闭了闭眼。最后只能叹了口气,无话可说。
包大人说是要蒋平放手,真正委命下来,却是叫上展护卫与颜顷一同调查此案。到底担心颜顷入世不深,如他生父一般被奸邪给害了。
展昭和颜顷父子两人碰头。颜顷为了了解案情,特意将蒋平哄了过来。
蒋平原本是生气的,但是看到展昭,又生不起气了。蒋平只能心道,这是他一家子的事,自己就甭管这么多了。终于揪了心口上那点痛,回忆二十二年前与花冲之间的事。
蒋平一边回忆,一边说道:“这花冲生前是江湖上十分有名气的采花贼,轻功极好,偏偏得了好色贪欲的毛病,为人所不齿。”
蒋平看了一眼展昭,继续和颜顷说道:“当年你父亲大闹开封府,闹到后来越发不像话。你大伯父和我为了给你爹兜底,也怕他弄出不能收拾的局面,率先归入开封府。当时二哥韩彰一味护着老五,我怕僵持下去不好,就使计气走了二哥,叫你爹独个儿好让我们安排了。”结果还是让白老五给跑回了陷空岛,又是一番周折。
蒋平说着,嘿嘿笑了两声。展昭有些无语地接话,难得地笑话道:“我记得那时二哥可是气得不轻,差一点儿就不肯回来哩。”
蒋平脸上微微一窘:“是这样。二哥记恨我在兄弟之间做计算,就是你爹都入开封府做了四品带刀护卫,他都死性儿不肯回来。我只好扮做道士去寻他。结果撞上了花冲到处作案。我与二哥联手捉拿他。这采花贼不仅轻功好,为人十分狡猾、凶狠,我们三番两次都叫他逃脱了。”
“我们从杭州一路追踪,花冲捎到最后狗急跳墙,竟然要伙同神手大圣邓车一起投靠反贼襄阳王。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又得北侠欧阳春出手相助,才将这二人伏法。”蒋平说到此处不禁感叹起来。他有一节没有说,为了捉住花冲这只花蝴蝶,他可是付出良多,假扮道士还被花冲识破了,那是好一顿鞭子抽。蒋平要脸,不好将这些细枝末节告诉颜顷。
展昭说道:“当年,花冲押送来开封府,我也见了几面。单论容貌是难得的风流人物,可惜专做那种恶事。白废了一张好面目一身好本事。”展昭忽然抬眼看向儿子,“由此可见,修身养性十分重要。不修德,反而去做恶人,纵然本事强,八方英雄一齐出手,终是落得个绳之以法的下场。”
颜顷:“……”
颜顷摸摸后脑勺,十分乖巧地连连点头:“爹爹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