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几乎是被从背后半抱了起来。
其实他真的是很正常的身材,也有快一米八,最多就是身形偏纤瘦一点点,但和柔弱这两个字是沾不上边的。
只是谢疑的力气和耐受力太变态了,他应当是学写过专业的搏击,不能用一般人的标准比较。
苏知曾被他连续抱起来近两个小时过,基本没有别的承托,他事后想想都觉得很非人,跑到健身房抱了个30kg的沙袋想看看自己能坚持多久,结果没有过十分钟,他的胳膊和腰就酸痛起来。
不信邪地咬牙坚持了一会儿,结果肌肉用力太过了拉得很酸疼。
当晚做梦都在被人殴打,好疲惫。
可谢疑搞完他第二天看上去没有一点异常,依旧该干什么干什么,高强度工作一整天,还能抽空再健个身。
这真的合理吗?
给苏知完全看呆了。
苏知这种普通男性,在他掌中常常被衬得跟只纤细的小鸟一样。
仿佛“咔吧”一声轻轻咬一下,他的骨头就会断掉。
但他始终也只是被舔得羽毛湿漉漉的。
锢在他腰肢上的手掌力道恰好,不至于让他感觉疼,但也让他绝对挣脱不开,苏知的脚跟脱离地面,被半拖半抱着推进去了。
苏知轻轻“啊”了一声,这是出于本能的惊慌,他抓了抓男人横在他腰间的胳膊,肌肉鼓得硬邦邦的,有点硌手。
他好像是微弱地抗议了一声,但也已经意义不大了。
毕竟已经近乎默认地让男人把他带回了这里,还傻乎乎地走到了门口,只差这一步路,是由他自己走进去,还是被人抱进去好像也没有本质的区别。
阳光随着门打开的动静照进来,驱散了室内的黑暗,将空气中一点漂浮的尘埃都照得分毫毕现。
但没过几秒钟,随着门用力被关上,这点光线也随之被隔绝在外面。
眼前的视线变得晦暗起来。
但也不是完全漆黑,有光线从窗帘的边角处漏进来,可以勉强看清家具的轮廓。
家中很安静,今天做饭的阿姨也不在,应该是提前被谢疑打电话又放假了。最近给阿姨放假的频率实在是太高了,苏知想起这点很心虚。
只有客厅内轻微的冷气和空气净化器工作的响动。
气流浮动摩挲。
苏知的后颈被什么碰了碰。
伴随着温热的呼吸。
到没有一上来就是很凶的啃咬,他能感觉到男人挺直的鼻尖在他后颈上游动摩挲,像贪婪的捕猎者在寻找下口的位置,但始终没有咬下来,于是又显得像是仅仅想嗅闻一下这里的气息和温度,有点温和。
苏知在动物行为学上看过,很多动物在繁衍后代时有着咬后颈的习性,他在看狼群的纪录片的时候看到过那一幕。
那是他上辈子的事了,可能是在他最后一次搬家之前。
具体体的时间点苏知也记不清了,他有段记忆好模糊,像是笼罩了一层灰色的雾,好像时间流逝都没有了意义。
他在显示屏上看到那样的画面,愣了会儿,倒也没有什么反应,神色都没怎么变动。
他早就过了会因为看到这种场面会不好意思的年纪。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由此想起来谢疑也总对他的后颈有着异样的兴趣。
由此对比,可真像一条狗,哪有人是这么古怪的啊?真没素质。
不过说到底人类本身也是动物的一种,即使自诩为高等动物,但人类的劣性根从不比其他动物来的少。
好像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至少苏知也从来不觉得自己很高尚。
……
苏知不知怎地又发呆想起从前的事,一直到衣领被解开才回神。
察觉到男人的唇似乎要沿着颈后往下了,苏知心脏一紧,慌忙推了推横自己腰间的胳膊,声音着急:“洗、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