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卿摇头,“……你继续说。”时奈喉结滚动,咬了咬牙,“修慕言的父亲修有天娶了谭在山的前妻,谭在山因为出轨江丽莲,才跟秦松月离婚,秦松月离开之前生了一对龙凤胎,就是周天熙和周天幼。“也就是说,在我和崎崎出生之前,谭在山就计划用自己的孩子换了我们。他谋划的是整个周家,这里面必定也有修有天的手笔。我一直在等幕后的人出手,不出预料的话,这个人就是修有天以及他所在的邪教组织!”时奈像是赶时间一样一口气说完,偏头催促,“听明白了吗?”薄少卿被时奈急促的语气打断享受,睁开眼跟他近距离对视,点头,“嗯,也就是说我们要对付的不仅仅是谭在山和修有天,而是一个邪教。”“他们很可能是玄学盟里的人,”时奈说完,一把按住薄少卿要松开的手,“目前,还有另外一件十万火急的事情需要处理。”薄少卿任由他拉着自己往附近一人多高的荒草里走,“是不是还有什么线索?你说,我让人去查。”“不是,”时奈闷头走在前面,一直到两人身影完全被遮掩,周围是一种细高但没有倒刺的草。突然回头,眼睛染着浓烈的情绪,“是……我想要你,就现在。”虽然惊诧,但薄少卿‘入戏’的速度并不比时奈慢。……两个小时后,薄少卿念念不舍地抱着人,“感觉可真不赖。”浑身是汗的时奈怨念,“够刺激!不过,以后咱们还是不要在一个队了。”“那不行,去游游泳吗?”薄少卿把t恤给时奈套上,还是搂着人不松手,“你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过两天就可以不穿长袖衣服。”两人下山速度很快,把水放回住处,趁着时间不晚,先去海里游了一圈。几天守着海都不能下水的时奈,终于舒舒服服洗了个澡。过去沙滩的时候,已经退潮。时崎他们围坐在第一天烤海鲜的地方,两队人除了他们,全到齐了。修慕言看到他们时候,只是招了招手,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跟平时没有丝毫差别。“来得正好,你们揪的香茅草呢?”摊手就要,半点不见外。时奈上山的路上就边走边采集各种野菜和香料,这会儿还真提来了。“好老哥,你看看我们今天的收获!”时崎和时早早献宝似的把几乎装满的破桶给时奈看,兴奋地说今天礁石群里有多少鱼获。“那你们今天很厉害哦,”时奈像哄小孩子一样在两个妹妹的头上各自揉了揉,这才在她们身边坐下,薄少卿则双手插兜,酷酷地跟着坐下,没有说话的意思。修慕言头一次注意到时奈这个小青年,人前人后模样差距简直跟他有得一拼,要不是他自己也是两幅面孔,简直要怀疑对方多少有点人格分裂。被时奈一顿夸的两个妹妹十分高兴,整顿饭都争着帮忙,几乎都不需要其他几个人动手。就连周天熙兄妹的食物,时早早都递了过去,还贴心地问,“你们要柠檬吗?我时奈哥哥摘了野柠檬,撒上汁不会腻。”这句‘我时奈哥哥’让周天幼很不高兴,一个陌生人,时奈倒是照顾的很好,家里的兄弟姐妹就跟不认识一样,简直是无语。她觉得无语,可她哥哥周天熙可不这么认为,一心干饭,对另一个队人的态度也很好。直播间对这样的‘聚餐’很感动,然后发出了各自准备好的图片,开始了每天固定秀美食节目。节目组看着评论区里一张张图片流口水,看向导演胡天的视线充满怨念。“这一天天的,他们要啥没啥,还比我们吃得好!”胡天也不乐意了,手里两荤两素的盒饭顿时没味儿了。马金林默默摸出一瓶老干妈,“胡导,您放点开开胃?”“老马,给咱也来点,”立刻有同事凑上来。等到瓶子再回到马金林手里时,辣酱就剩个瓶底,他看看盒饭,又看看屏幕,最后把饭倒进瓶里,拌一拌又倒回饭盒。“师傅呀,您看咱们节目组人也不少,要不咱请个厨师怎么样?就我们打包快餐往前走一点那家大排档,做海鲜老好吃了。”胡天还没说话手机就响了,丢下吃了一半的盒饭,出去接电话了。马金林也丢了饭盒,妈的,这饭真吃不下去!胡天回来的时候满脸喜色,“金主爸爸给咱们追加投资了,请厨师,明天就请!”迎来全员欢呼。马金林疑惑了,“不是谈好合同的,咋突然加钱了?”“加钱还不好,你小子,”胡天在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眼里却多了一丝深意。这些人在岛上做了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要直播不出问题,不闹出人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不闹出人命的几人吃了顿没闹矛盾的晚饭,各自回了住处,结束直播。138论迹不论心时奈把时崎单独叫去散步,说了修慕言寻求合作的事情。“他怎么知道我们的事情的?”时崎很快理出了头绪,“他有没有可能是在帮他爸对付周家。如果修有天真的那么老谋深算,二十几年,甚至更久的布局,不会连眼皮子底下的儿子都没注意到吧?”这一点,时奈也有疑问,“你的意思是,江丽莲被赶走,所以修有天就派修慕言来接近我们?但,他肯定知道我们不可能轻易相信这个人。”“或者他知道我们不相信,所以……”时崎挽着时奈的手,突然停下,在吹拂椰林的夜风里,语气深沉,“修慕言的行动很可能根本就是在修有天的监视下,或者说,真正的幕后之人知道一切,修慕言不过是他钓我们上钩的诱饵罢了。”这一层,时奈是真没想到,他甚至在修慕言说了那些话之后,就认为修有天就是幕后黑手,可现在反思一下,这个结论并没有实际证据可以支持。“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做?”时奈自认为脑子没妹妹好使,自然也不会刚愎自用,相反,很多时候他都会听从时崎的意见。“论迹不论心,”时崎抬头看了眼群星灿烂的天空,“我们先看他怎么做?”以静制动的策略时奈同意,可他还有别的担忧,“时家那边肯定很快就会行动,少卿已经跟他母亲联系过了,不知道那个背后的组织到底有多根深蒂固,只怕……”“这就担心岳家了?”时崎打趣,不过大哥能跟薄少卿这么相互扶持也是她乐于见到的,“放心吧,按照你们说的,你岳母也是老江湖,家里肯定也有玄学盟的人坐镇。“那些人算计了这么多年,都不敢在明面上动手,就说明他们时家人也不是什么草包,不会有事的。”话是这么说,可时奈回到住处后,还是提醒了薄少卿一句。他原本想让二哥道间帮忙,可如今看来,不管是养父母当年带大姐离开时家,还是薄少卿父亲出事,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了。而二哥那么排斥时家,不管是身份,还是其他的选择还是都要看他自己的意志。趁着直播结束的这段时间,薄少卿跟家里的母亲聊了一个多小时,商量的自然主要是修家的事情。跟他们的想法不同,跟时崎不谋而合的是,薄女士也表示了对修慕言的怀疑,同时也说了她很久之前就发现时家一直觊觎大权的妹妹和妹夫几年前开始,就跟修家有来往。彼此分享了信息之后,薄女士还问了薄少卿一件事,那就是三叔时清河的动向。“一直在苏城,逛逛街,吃吃特色馆子,要让他回去帮您吗?”“不用,他在外面的用处比在家里捣乱来得大,”薄女士深知丈夫这个弟弟的秉性,加上时清河心结未了,回到时家也呆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