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送来的及时……再晚一点后果不堪设想……你标记他了?】看来,真的分化成oga了。其实早在今天之前,荣琛就已经有预感了,分化的征兆、苏南的欲言又止、身体的状态,无不提醒他,这一点也不像是alpha会有的症状啊。可预感归预感,真当那把悬在头顶的刀落下来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愤怒、无措,剩下的就是空,失去重要东西一样,心里空落落的。很快,荣琛发现屋子里好像不止他一个人。荣琛侧过头,在沙发上上看到一个红头发的男生,翘着腿正在看手机。是昨天帮他的那个男生。荣琛注意到有哪里不对,是屋子里的氛围,好像因为什么在僵持着。他看到男生收起手机,抬头瞥了一眼靠窗的位置,眼神无奈,“我说,你不用这么戒备地看着我,好歹我也是你朋友的救命恩人吧,不相信你可以等他醒来自己问他。”屋子里还有人?荣琛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向窗边,一道身影站在那里,神色冷峻,眉头蹙起,荣琛大脑懵了一下,聂郸怎么会在这里?“郸哥……”荣琛张了张唇,发出沙哑的声音。“荣琛。”“醒了?”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聂郸走到床边,扶荣琛坐起,给他背后垫了一个枕头,“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荣琛接过聂郸递过来的水喝了两口,喉咙里瞬间舒服了,“没事了,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去隔壁市考试了吗?”聂郸顿了一下没说话,倒是坐在沙发上的男生站起身来,“既然你醒了,那我就走了。”“等等。”荣琛放下杯子,从床头柜拿起自己的手机,“留个联系方式吧,这次的事谢了。”男生确实如他说的只是帮了他一把,而且看样子是担心聂郸不是自己朋友所以坚持等到自己醒来才走,“你叫什么?”“禹陵,那不如加个微信吧,我认识这家医院的主任医师,如果你们以后有需要,可以找我。”“嗯,那也行。”荣琛调出二维码让他扫。聂郸道:“我送你出去吧。”两人走到医院大门口,聂郸道:“刚才不好意思。”“没事,”禹陵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你和荣琛是……”“我是他哥,”聂郸道,“他家就住在我家隔壁,从小一起长大。”“好兄弟啊,”禹陵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还以为是……没事,挺好的。”“下次我和荣琛请你吃饭。”聂郸没听出禹陵话里的意思。“行,你还是快回去吧,我看他那个样子应该是对分化的事很介意。”聂郸眼中也划过一抹沉重,“嗯。”聂郸回到病房,见荣琛转头望着窗外发呆,“荣琛。”荣琛转头看向聂郸,在那之前已经调整了脸上的神情,“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聂郸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手腕搁在膝盖上,他看着自己的手指,“考试取消了。”“什么?”荣琛惊讶,继而疑惑,“怎么会突然取消,为什么?”事实上,聂郸确实因为对雷老师的承诺所以没有去参加考试,但他担心在学校碰到荣琛,这家伙知道后肯定又会自责,所以聂郸今天没来上学,没想到段盈知道他放弃考试后气得也没去考试,甚至跑到办公室去问雷老师。后来也不知道段盈从哪里找的关系,直接更改了此次物理考的时间,改在下周一了。荣琛听聂郸说了事情的经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生气聂郸擅自做主又帮他“顶罪”,还是生气段盈竟然为了聂郸做这么荒唐的事。看荣琛不说话,聂郸问:“怎么不说话?”“我累得慌,懒得说。”荣琛靠在床头,闭上了眼。“荣琛,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后面的话聂郸不必再说,荣琛也知道他想问什么,但他还是一句话也不想说。聂郸看他似乎真的很累,便站起身将病房的灯关了,听到脚步声,荣琛睁开眼,“你去哪?”“去给你买晚饭,你先睡一会儿,等吃了饭我送你回家。”“嗯。”两人好像又陷入了无形的冷战中,最近好像是越来越频繁了,不知道为什么,越长大荣琛好像越看不懂聂郸的一些做法,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其实更会加重自己心里的负担吗。荣琛现在的状态着实称不上好,已经没那个心思去想更多了。将荣琛送回家,聂郸才发现手机里有十多个未接来电,刚一拨通,对面就传来聂清远气急败坏的声音:“聂郸,你是越来越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了,为什么不接电话?有什么天大的事能让你忘记家庭聚会?”“有点事耽搁了。”“能有什么事比家人还重要,你……是不是想气死我,还不赶快回来!”不等聂郸说完,那边电话已经挂了。聂郸抬头看着今晚的夜色,浓重的黑压在头顶,让人心口发闷,他站在荣琛家院子里,看着属于荣琛的窗口亮起灯,最后又熄灭,才挪动步子离开。聂郸不想回那个冷清的家,自从母亲去世,家里只有他和聂清远两个人,平时聂清远忙得脚不沾地,很少有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就算有也是互相冷着脸置气。他不明白,这样的家和家人,聂清远有什么脸说他不重视。“少爷回来了啊,”阿姨站在门口迎接,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朝里面看了一眼,“先生在里面等你,还有……客人。”聂郸看了一眼阿姨脸上不自然的神情,以为是聂清远又在家里大发脾气,直到他踏进客厅,在沙发上看到两个陌生的面孔。准确来说,其中一个刚才才见过,红头发男生像主人一样霸占着一边的沙发,两只手摊在沙发背上,其中一只手上握着遥控器随意按着,而正对着聂郸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红头发女人,画着精致指甲的手上捏着一根叉子,转身将水果喂给她身旁的聂清远。聂郸一瞬间大脑空白了一下,有点看不懂眼前出现的画面,那是聂清远?他的脸上原来也会露出这样的笑容?能收留我一晚吗母亲?聂郸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几经转变,可笑、愤怒、恶心、憎恨,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胸口溢满的情绪,最终他没有去看所谓的“母亲”和“哥哥”,转身上楼。“聂郸,”聂清远叫住他,脸色发沉,“我是这样教你的?一点礼貌都没有,过来打个招呼。”聂郸脚步未停,直接上楼去了。“哦豁——”红发男生故意拖长音调,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他看向聂清远,“叔叔,您儿子好像不像您说的那样听话啊。”聂清远脸色越来越沉,他身旁的禹琴伸出手放在他肩膀上,睁着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眸,小心又委屈地询问:“清远,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啊?”聂清远拍了拍禹琴的手,站起身道:“你们看会儿电视,我去跟他谈谈。”直到聂清远的身影消失在二楼走廊,禹琴才将目光投向禹陵,她脸上的矫揉造作一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恭顺和担忧,“boss,您这样突然出现似乎难以和他增进关系啊?”禹陵无所谓地继续换台,“就凭我和他的关系,即便提前告知,也增进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