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突然响了,荣琛吓了一跳,见来电是聂郸,莫名心虚:“郸哥。”“嗯?怎么了,事情没处理好?”“不是,处理的差不多了。”“你现在在哪,需不需要我过来?”聂郸语气中透出不信任。“真没事,你房子看好了吗?”荣琛赶紧转移话题。“看好了,你要过来看看吗?”荣琛惊讶:“这么快!在哪在哪,我要来看看。”“问你在哪?”聂郸道。“我在学校啊。”聂郸:“那你直接走过来,很近,我给你发定位。”聂郸说的近是真的近,看来他就是为了靠近学校才找的这个房子。那是学校最近的一个小区,里面有很多校友和老师,聂郸找的房子在二十层一号,荣琛按响了门铃。聂郸出来开门,荣琛走进去一看,惊讶:“这么大啊?”这是一个两室两厅两卫一厨的套房,还是跃层式的,卧室在楼上,私密性极高,客厅连着一个超大的阳台,阳台上还有好几盆花草,聂郸朝阳台走过去,给几盆草浇了水。荣琛走过去,指着其中一盆问:“这是什么?”“茉莉花。”青绿色的小叶片上面长出白色的小花,让人一见心情都好了不少。“这个呢?”荣琛指着另一盆。“绣球,这些都是房东送的,说是有几种颜色,紫色和蓝色的还没开。”聂郸说道。荣琛:“那等开了一定很好看,我都不知道你还喜欢这些花草。”聂郸:“据说看见花草会让人心情好。”“那你是因为这个才——”荣琛转过头看向聂郸,却从聂郸眼神中看出他不仅是因为自己才买的这个花,随即一笑,用手碰了碰花叶,“挺好,我看着也心情好。”你抱着我不撒手两个人一起把房间从里到外打扫了一遍,聂郸让荣琛陪他回去取衣服,顺便买些生活用品。荣琛说:“可以啊。”去超市买生活用品的时候,荣琛突然感觉身体有一点不舒服。聂郸推着推车往前走,荣琛本来走在前面,挑选着货架上的拖鞋,拿着拖鞋的手突然一松,拖鞋掉到了地上。“荣琛,你怎——”聂郸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荣琛突然退后几步,和自己肩膀撞到了一起,“怎么了?”“不知道,郸哥,我……”荣琛扭过头,鼻尖嗅到一股很淡很淡的薄荷味,但于他就好像过大夏天看到了冰镇饮料,恨不得扒着不放,“你身上有什么味道,好好闻……”荣琛脸都快埋进他脖子里,引起周围的注视,更要命的是,聂郸鼻尖也嗅到了一股槐花香气,越来越浓郁。聂郸一手抓着购物车,一手按住荣琛的肩膀,“你是不是……”荣琛反手抓住聂郸的手,声音都变得黏黏糊糊,“郸哥……你能不动吗?”聂郸心里一沉,这都开始不受控制了,荣琛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聂郸直接不管购物车了,拽着荣琛就出了超市,聂郸正准备抬手打辆车,荣琛直接趴在他的肩头昏了过去,聂郸只好先把荣琛背起来,再站在路边打车。坐上车以后,聂郸立刻给苏南拨通了电话。“喂?”“喂,苏医生,我是聂郸,荣琛现在突然出现了发热,他也没带抑制剂,我们这时候去找你吗?”苏南一听,语气也严肃起来:“你们现在在哪?”聂郸说了市中心的一个超市,苏南道:“那你们直接去市医院吧,我给我认识的人打个电话,你们直接去急诊科,他会在那边接应你们。”没想到苏南说的认识的人,也正好是禹陵认识的主任医师,那天荣琛第一次分化就是他诊治的。“他现在的情况,一定要随身带抑制剂啊,要是再晚一点,后果不堪设想,”宣杨看着聂郸满头大汗,知道他一定也不好受,“你先去洗手间洗把冷水脸吧。”聂郸犹豫:“那他……”“放心吧,这里的病房都有特殊装置,能够置换空气,接下来就等抑制剂起作用就可以了。”宣杨靠在门口,一笑,“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帮你守着,等你回来再走。”聂郸点点头:“谢了。”看着聂郸的背影离开,宣杨立刻给禹陵拨通了一个电话,“喂,你猜猜我今天看见了谁?”对面的声音十分欠揍:“你在医院,看见谁也不奇怪,总不可能看见聂清远快死了吧?”“你想得到美,”宣杨噗嗤一笑,“聂清远是没看见,不过看见了他那个小儿子,还有上次你带来的刚刚分化的男生。”“荣琛?他俩谁出事了?”禹陵问道。“你说呢?”“荣琛?他怎么又把自己搞进医院了?”禹陵有些感叹。宣杨也是一笑:“我也正想问他,这家伙好像并不把分化当一回事,这快分化不带抑制剂可以说是没习惯,都分化了还不随身携带,可不是心大那么简单了。”禹陵道:“他可能是还不习惯吧。”宣杨语气里藏着笑意:“上次我就觉得奇怪了,你这人很少多管闲事啊,怎么,看来你还很了解他了?”禹陵顿了顿,“他是聂郸目前最重要的人,我当然要了解一番。”宣杨道:“好吧,就当你说的是实话,不说了,聂郸回来了。”聂郸走回来,头发微湿,脸色也好了很多。宣杨看着他的脸色,问道:“你也快分化了吧?还是说,已经分化了?”聂郸看向宣杨,没说话。宣杨抱着手臂,摇摇头:“可是也不对啊,如果你已经分化了,根本不可能抵抗得住荣琛的发热,你可是把他背过来的,离那么近还能完好无事,啧啧。”聂郸皱眉:“宣医生,你到底想说什么?”宣杨笑笑:“没什么,只是我比较好奇,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要不,我免费帮你做个测试?”聂郸转身隔着门上的玻璃窗看向病房里面。宣杨见聂郸避而不谈,忽然灵光一闪:“难道你是……”聂郸转过头:“宣医生,请问荣琛要什么时候才能醒?”“啊?”宣杨看了一眼病房里面,“这个嘛,看他自己的恢复速度了,照理说这个年纪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不过你一定要提醒他,时刻把抑制剂带在身边,虽然现在可能还不至于到发热期,但受情绪和环境影响还是会出现轻微发热的情况,没有抑制剂的帮助也是很危险的。”“知道了,谢谢。”聂郸看着他。啧啧,这是很明显的赶人的态度啊。“好吧,那你好好守着他吧,有事再来找我,”宣杨眨眨眼,“包括你自己的事情哦。”傍晚的时候,荣琛才醒来,不过在这之前聂郸已经进了病房,他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听到动静连忙走过去,“醒了?”“嗯。”刚一开口荣琛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聂郸给他倒了一杯水:“先润润嗓子,你发热了,虽然不严重,但也相当于一次低烧了,脱水有点严重。”“嗯,”荣琛喝了两口水,看着聂郸,“我……没做出什么离谱的事吧?”聂郸看着他,“你自己一点也不记得了?”荣琛心虚地点头。聂郸看了他一会儿,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平静叙述:“做了,还很离谱,你在超市里抱着我不松手,还撒娇要亲我,所有人都看见了,我背你去医院的途中你还偷亲我。”“我操?”荣琛一脸不信任地看着聂郸,“你别骗我。”其实荣琛也不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了,他记得刚开始不舒服的时候他靠在聂郸身上,还觉得聂郸身上很好闻,后来的记忆就很模糊了,所以他才心虚,一开始就贴上去了,难保后面会干出什么更过分的事。不过,他怎么就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