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这个理论研究丰富的专业人士,燃溪赶紧讲了令狐暄激活阵法后的种种阵状。青麓面色深沉,没有说话,直接进令狐暄住的屋子,为他把脉,突然脸上一喜。“恭喜陛下,是喜脉啊。”令狐暄睁开眼,面无表情。燃溪在旁边呆住了,原来令狐暄不是不行,是怀孕了呀。可是明明两人天天在一起,令狐暄却怀孕了,他不止给自己当攻还悄悄出去当受呢!不知不觉,小鲛人紫色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这时旁边的楼雨仙主动去抓住令狐暄的手把脉。男人怀孕生子,他闻所未闻,身为医者着实很想见识一下。他手指一放上去,就愣住了。指下滑如走珠,果然是怀孕的脉象。这时瞿斩暇走过来,叉着腰以眼神询问楼雨仙。楼雨仙微微点头,放下令狐暄的手,道:“确是怀孕脉象,恭喜陛下。”瞿斩暇:“???”谢槐:“哈?”令狐暄微微抬眼,得意的扫了这三个碍眼的男人一眼。燃溪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三个,令狐暄最近还能接触什么男人嘛!究竟是谁绿了他?他们几个之间微妙的眼神交汇,全部落在了燃溪眼中。令狐暄看他们的眼神很得意。天哪,他出轨怀孕了还得意。燃溪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撕开了。一颗从未开启最近在微微发芽的纯情少男心瞬间枯萎。那句话说的好,智者不入爱河,下一句是啥来着。哦,建设美丽中国。可是……现在建设美丽中国,也是在帮令狐暄建设啊。燃溪欲哭无泪。青麓拿出巨厚一本的《鲛人纪事》现翻书,为令狐暄查找保胎事宜。他也没想过进度会这般快,令狐家的人前面几千年可都没有想过要研究怀了鲛人的宝宝怎么办呀!好在《鲛人纪事》上记载比较全面。把当年上岸的鲛人说过的话全部记录了下来。青麓念道:“若是非鲛人族类怀孕之后,需要鲛人父亲或母亲每日以灵力催动,宝宝才能健康成长。”令狐暄神色淡定,朝燃溪伸手道:“燃溪,你过来。”燃溪嘟着嘴,道:“我不过来。”他发现自己居然还能与令狐暄说话,真是唾弃自己呀。宛如群狼看见肉,本来都偃旗息鼓的楼雨仙瞿斩暇谢槐失落的眼神瞬间亮起。你怀了孕又怎样,小鲛人的心还是那么变幻莫测。这时青麓道:“燃溪,你知不知道陛下怀的是谁的孩子?”燃溪恨恨地看了眼令狐暄,生气地说:“关我什么事。”说完他转身走了。所有人:“……”“额,陛下稍等。”青麓捧着书追上去。燃溪从卧室出去,就找了条通往后院的僻静小路,走的慢慢的。他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这时身后的青麓追上来,“燃溪,燃溪。”燃溪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发现青麓也是个长得很不错的男人啊,就才三十几岁,听说是令狐暄爹妈死了之后,他把令狐暄给带大的,又当爹又当妈的,莫不是令狐暄与他……燃溪越想越心痛,可是好像还有点小刺激。青麓道:“燃溪,你知道鲛人族中是怎么生育后代的吗?”燃溪红着脸:“就是…做…那种事啊。”果然这是个没接受过鲛人族生理教育的。青麓开始给他科普。“你了解到的是错的,鲛人是天地间最得天独厚的种族,天生具有强大灵力。”“这样的种族光凭……额……那种事是不能诞下后代。”燃溪开始专心听他科普,毕竟涉及到自己的后代啊,他以后还是要生孩子的。“鲛人寿达千年,要繁育后代,若光是做那种事岂不是很快就生了许多孩子,会影响天地间的平衡。”燃溪提问:“那怎样才能生孩子呢?”青麓:“需要鲛人父亲把鲛珠嘴对嘴渡进鲛人母亲的腹中,哦,如果另一方不是鲛人,也是这般受孕。”燃溪眨眨眼睛,他好像做过这种事啊。额……青麓:“鲛珠只是一枚种子,何时催动,需要鲛人父亲灵力去压缩打开这枚种子。”“也许你没做过控制鲛珠灵力这种事,但是陛下确实是在三天前受孕了,我分析应当是他被法阵的灵力灌注进身体之后,自身的灵力及玄天火凤的妖力加起来一时间强过了鲛珠的灵力。”“鲛珠这一枚种子就被迫打开,与他自身的灵力交汇,开始发芽。”“你听明白了吗?”燃溪点点头。他整个人石化了,令狐暄竟然怀的是他的孩子!?他才多大呀,突然就有孩子了??想起自己之前脑补的有的没的那一大堆,燃溪赶紧想飞奔回去。却被青麓拉住。“燃溪,我还有些事,想与你说。”燃溪停下。青麓:“陛下他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亲母亲,他性情本来十分孤僻,他很喜欢你。”燃溪点头,他知道令狐暄很喜欢自己。“你知道水月殿旁边的残塔是怎样造成的吗?”燃溪摇头。青麓:“先皇被玄天火凤妖力控制,在宫中大开杀戒,与先皇后在水月殿大战,先皇后以自毁的方法把他压在明光塔顶引雷劫,同归于尽。”燃溪睁大眼睛。青麓:“先皇后是我的师姐,本来她该是掌门,可是她爱上了先皇,她知道那条路会有多苦,还是去了。”“陛下以前一直不想找任何伴侣,他不怕死,就是怕自己所爱的人重演他母亲的悲剧。”“为了天下人亲手杀掉所爱之人。”“当时我赶到的时候,只有陛下一个人在被劈成焦炭的水月岛上。”“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他,也不敢给先皇夫妇收敛尸骨。”“因为在先皇夫妇去世后,所有人都看见一只火凤从先皇尸身中飞入陛下体内。”“他这些年受过的非议与内心的煎熬,我无需赘述,替他卖惨无益。”“我只希望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他的时候,能够不要那么决绝,用一种比较柔和的方式。”“如果你们有什么误会,也能够当场说清楚。”青麓温和地说。燃溪说:“我不会离开他的。”他明白了青麓说这番话是隐隐责备自己刚刚的生气离开。是他莽撞了。什么时候他变成这样了,性子一来扭头就走,是因为令狐暄娇惯的吗?“我回去看看他。”燃溪赶忙回去找令狐暄。推开门,令狐暄优哉游哉地坐在榻上喝茶,依然十分有威仪,燃溪目光落在他平坦的小腹上,赶紧走上前去,严肃地说:“孕夫怎么能喝茶呢!”他一把抢了茶杯,使唤仆役:“给皇帝泡红枣水。”令狐暄眉眼斜挑,没有说话,安静地享受小鲛人的宠爱。燃溪看着令狐暄,想着他可怜的往事,忽然间,脑海里就浮现出一蓬画面。水月湖上漫天滚滚黑云,一只巨大的萦绕着黑火的凤凰在天上飞舞,要毁天灭地。可是有一个持剑的女子拦住了它。这个女子一身道袍,手持一剑,又召唤了万千光剑组成剑阵,一番苦斗却不敌火凤,她半身是血,含泪将所有光剑汇聚在一起,引雷劫降世。她若不杀爱人,爱人就会毁灭世界。小小的令狐暄武功已经非常了得,他跳上高塔,无助大喊:“父皇,你快醒过来啊。”可是在狂风暴雨里,他的呼喊是那样的微弱。最后令狐暄被先皇后最后一缕灵力卷入湖中,逃过了倒闭的残塔。燃溪难过的抱住令狐暄,他心里想:我们一家一定不要那样。令狐暄淡淡道:“你也不必如此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