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舟坚定自己的信念,她要做的,就是护着方家平平安安到金城。
“方姑娘,秦某想征求您的意见,你看这人该如何处置才好?”
方舟舟没有想到的是,秦虹回来后,会主动和她商量。
略一思忖,方舟舟明白了,这也是秦虹高明的地方,对方是在向自己示好。
秦虹的潜台词是,这人如果对你方家不利,你想收了他的性命,我可以假装没有看见。
“秦官爷,不知茌平镇可有官府?这人想害您和田官爷的性命,不如写了状纸送到官府处置?”
秦虹的眼睛一亮。
姓辛的显然是不能再让他呆在流放队里了。
流放犯人在他手上死几个没有问题,但他并没有处决官兵的权利,也不可能因为报私仇公然对队里的兄弟下手。
而最关键的所在,是安插这人进流放队的背后之人位高权重,他虽然不知道是谁,但他根本就得罪不起。不然他也不会任由这姓辛的这个“关系户”,在队里指手画脚出工不出力,白白捞了一整年的干油水了。
他正愁不知如何打发这人才能稳妥,方舟舟这个“祸水东引”的提议,让他豁然开朗。
自己是妥妥的受害者,把这个谋杀犯送官,让官府处理,顺理成章。纵然是那背后之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么好的主意,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秦虹不禁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方舟舟。
挺直的小身板,沉着冷静的,处事不惊的风度,纵然一身穷困潦倒的衣衫,也遮掩不住这个这个小丫头的聪慧过人。
她机智,勇敢,细心,又不失谨慎,有不俗的医术也有超大的胆量,比秦虹这辈子见过的大多数人都要睿智。
秦虹在心中暗暗下决心,今后绝对不可以拿她等同于一般犯人对待。
似乎猜到了秦虹心中所想,方舟舟神色郑重地对秦虹说道;
“秦官爷,今日我来给辛官爷‘疗伤’之事,还请不要对外宣扬。我们方家安分守己,只想活着到金城,绝不会主动惹是生非的。”
“多谢方姑娘大义。你放心,只要方家不生事,秦某向你保证,今后绝对不会有人故意为难你们。
姑娘帮我把这害群之马揪出来,秦某感激不尽。
其他人我会加强约束。曲明哪里,我也会单独交代,肯定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
秦虹听了方舟舟的话,立马明白过来。
人家“胆小怕事”满上京城都知道,此时不得已显露了一些手段,不过就算本领通天人家也不想显现于人前。
自己和老二的命都是人家救的,这点小忙有什么不能帮的。
和秦虹告辞,方舟舟和二嫂一起向马棚走去。谁知刚穿过角门步入后院,迎面就走来了两个人。
“方从舟,你可真是个骚狐狸!
成天勾三搭四,引地一群男人围着你转悠。
亏得你还是安国公府的小姐,你当街撕男人的衣服,做那么卑鄙下流的事情,你怎么还有脸到处溜达。你不守妇德,你怎么还不去死!你就应当被送去浸猪笼!”
孙小曼满脸愤慨,仿佛站在了道义的至高点,义愤填膺地伸着一根手指,尖酸刻薄地对着方舟舟指指点点。
她从客栈店小二那里打听到眼前这贱人当众所行之事,浑身血液沸腾,整个人就兴奋了起来。
一整个下午,她选择性忽略了方舟舟救人的事实,上蹿下跳,把“撕扯男人衣服”、“摸男人胸”、“嘴对嘴亲嘴”等让人听了就容易歪想的几个词,到处宣扬,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方家小姐抛头露面不守妇道的丑事。
大家都津津有味地听她的八卦,这让她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正义在自己手中。而方家几个女人敢怒不敢言,更让她错以为她们方家怕了自己。
此时见了正主,她感觉她人生的高光时刻来了,她要代表正义讨伐这个不知羞耻的小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