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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2页）

咳了半晌，男人悻悻地下台，自顾自接受同乡的起哄与喧嚷。一个身穿金红色印团云花纹和服、右手搭在腰间、斜插一根烟袋的男人走上台，宣布：&ldo;还有谁要上来吗？&rdo;

人们你推我我推你，互相嬉闹，却没谁正经应答，烟袋男问了三遍，始终无人接话，便一挥衣袖：&ldo;那，接下来就由我们的柔身伎，继续‐‐&rdo;

&ldo;等等！&rdo;

角落里忽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喊声。人潮纷纷侧目，却见一个细瘦的少年嗖地冒出平均海拔，手脚并用地沿搭建戏台的布景架往内爬。

少年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脏差程度堪比鸡窝，穿着深黑色浴衣，上面的暗纹不知是刺绣还是洗不掉的污渍。看年纪约莫十二三岁，待他爬上戏台，直起麻杆一样的四肢，大声宣布：&ldo;我要挑战！！&rdo;

&ldo;他是鹤取师傅的弟子。&rdo;铜谷大厨低声说。

相叶佑惊愕地问：&ldo;近藤先生以前的刀匠兼老师？&rdo;

&ldo;啊，自从鹤取师傅云游后，好久没有见他，没想到瘦成了这个样子。啧，一年前明明还很圆润的。&rdo;铜谷大厨遗憾地说。

&ldo;……喂，一年前的形象就不要拿出来参考啦。&rdo;

&ldo;不过他要挑战什么？没记错的话，这家伙除了铸刀什么都不会吧？&rdo;

鸡窝头少年提出的形式出乎意料。

他要比&ldo;断刀&rdo;。

双方蒙住眼睛，背对舞台，通过刀刃相撞的声音判断演员使用的是哪一把，赢家可带走所有战利品，输家自愿将赌注拱手相让。

&ldo;这……&rdo;瘦高老板明显有几分犹疑，然少年不容置疑地拿出一把黑鞘长刀：&ldo;这是我的赌注。&rdo;

&ldo;这是鹤取老师留下的刀吧。&rdo;

&ldo;听说是为某个大名耗费心血铸造的，然而没等到刀成那一天大名就病死了。&rdo;

&ldo;病死？不是和暗杀有关吗？&rdo;

&ldo;我听到的版本是攘夷浪士。&rdo;

&ldo;嘘，当心隔墙有耳，据说是将军派出的忍者……&rdo;

鸡窝头杵在台上一动不动，老板征询过后，拿起长刀微微启开看了眼，又立马合上，凑到后台沿和几个演员窃窃私语了一阵，终于清了清嗓子，回到中央：&ldo;咳咳，经过商议，我们决定接受客人的挑战。&rdo;

少年流露出欣喜，然而他努力地装作宠辱不惊：&ldo;好。&rdo;

艺人使用的刀一共五把，算上少年赌注，一共六把刀依次编号，写了红签投放竹筒中，又从台下唤起名镇民，为每轮比赛的用刀掣签。比赛五局三胜制，每局三轮，少年至少要猜中九轮才能赢得这场挑战。狐妖悄悄凑近相叶佑：&ldo;这戏班以前来过吗？&rdo;

&ldo;来过……不过是三年前的事，当时我还是个小孩，坐在父亲肩膀上看……很多已经记不得了。&rdo;

&ldo;他们前几天是不是去过府城？&rdo;

相叶佑罕有地皱起眉头：&ldo;这个不清楚，他们语焉不详，又驻扎在镇外，附近的农户也没问到具体的信息。不过流浪艺人去府城很普遍吧？那里才有足够的钱赚，偶尔在领主的宴会上表演，赏赐足够半年的花销了，在我们这种穷乡僻壤可养不活全团人，为什么这样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