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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第1页）

又是这种话。冲田忽然有些气闷，却无法言说：&ldo;那个屋子里的女孩，穿碎花和服，她没事。&rdo;

&ldo;？&rdo;

千代子在地面爬行的样子和大滩血迹飞快掠过眼前。冲田说：&ldo;她喝了不死药。&rdo;

施歌愣了愣。冲田低着头，阳光照耀柔顺的刘海，清秀的脸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施歌却莫名感受到一种消沉。她忽而恍然：&ldo;她去找你了。&rdo;

地上除了丸子串还放着一个小小的袋子。边角沾着黑褐，那是干涸的血迹，在这里见到它，施歌竟觉得十分扎眼。冲田丝毫没有打开的意思：&ldo;他们带着两种笛子。一种红，一种黑，黑的装着虫子，红的是他们标记敌人的暗号。&rdo;

&ldo;她是怎么找到你的？&rdo;施歌吃了一惊。她只从男人腰带上抢了一种笛子，黑色的，当时电光火石，确实未曾细看。难道冲田和男人碰上了？

&ldo;他们大概有追踪同伴讯息的方法。&rdo;冲田的话印证她的猜测，&ldo;我杀了她。&rdo;

咦？

施歌一呆。冲田却紧紧盯着她的脸，仿佛一丝表情变化都不愿错过。施歌挣开他的手：&ldo;……干嘛这样看我。我又不是杀人专家，只能说你迫不得已才阻止她继续攻击，这不是你的过错。&rdo;

&ldo;战胜恶龙的勇者就是这样告诉自己的？&rdo;冲田垂着眼，依旧去抓她的手。

&ldo;这不是自我安慰。&rdo;施歌感觉很别扭，倒不是冲田问她讨论这些，而是这个问题根本无法深究，&ldo;即使恶龙没有抓走公主，勇士仍然会杀死恶龙。因为它杀死人民，烤熟庄稼，破坏人们的生活……人们不肯做蝼蚁，所以变成勇士。而恶龙呢？在它看来，以人做食物方便又快捷，它不愿花费力气去捕猎别的野兽。鬼笛想利用飞船实现野心，不惜牺牲别人的性命，也别怪别人杀了它。&rdo;

&ldo;讨伐不义的行为不应立即被赋予正义。&rdo;

&ldo;人必须承担自己行为的后果。&rdo;施歌说，&ldo;她可以不动手而选择动手，就该承担技不如人的风险，悲惨经历这种东西能做勋章和祈求同情的理由，唯独不能做武器。犯不着为此劳神。&rdo;

&ldo;那死在你手下的人呢？&rdo;冲田反问道，&ldo;因为被恶龙欺压，所以决定也变身恶龙，营造出一个满是恶龙的世界，却伪装成人类活下去？&rdo;

……你怎么知道我曾经想杀掉所有村民。施歌坚定地说：&ldo;我没杀过人。如果一个人可以容忍变成恶龙生活，只能说明他天生就是一条恶龙了。&rdo;

冲田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眸子里的殷红色颇具有压迫性：&ldo;你确定？&rdo;

&ldo;我手上没有沾过人类的血。&rdo;施歌举起一只手，&ldo;以后也不会沾。&rdo;

‐‐杀人是不对的。而我已经舍弃天人的身份，选择当一个人类，无论过去或以后，我决不会对道场和无辜的人下手。所以你放心。

似乎被她笃定的语气触动，冲田也伸出右手，五指相扣，仿佛一个郑重的诺言。安静片刻，施歌忽而说：&ldo;其实你并没有把那女孩儿打死吧。&rdo;

&ldo;……你闭嘴！&rdo;

相叶佑气喘吁吁地跑进狐妖居住的庭院：&ldo;阿绿！&rdo;

一进门就撞见小野绿和冲田总悟厮打在一起，脚步声戛然而止：&ldo;啊……冲田前辈也在。&rdo;

少年眼神似有似无地掠过地面甜香的红豆丸子，冲田若无其事地把锦袋拢进袖里：&ldo;……有事么。&rdo;

相叶佑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恭敬道：&ldo;鹤取师傅的高徒长川信一郎来道场拜见。正在前厅等候，想请前辈和阿绿过去。&rdo;

&ldo;知道了。&rdo;冲田应道，相叶佑也没说什么，低着头，走出了院门。

&ldo;……&rdo;施歌从冲田背后挤出脑袋，&ldo;总觉得很糟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