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我有那么无耻么?吊着他不就得了?”齐青的想法极邪恶。
齐冬睨了她一眼,淡淡的说:“吊着他?贺大树是那种让人白占便宜的人?当心他回头报复。我看马天明的公司关门算了。”
齐青牛皮糖似的偎了过来,吃吃的笑:“你以为是贺大树找上门来游说我,留你在公司和他多接触?才不是呢!”
“是你主动想把你姐卖给他?”
“我是想啊,要我有这本事才行啊!从小到大,咱妈都说不过你。你才是家里的一言堂。只有你卖我的份,我只会替你数银子呢。”
齐冬有点恼怒:“我从小到大替你背的黑锅,替你解决的麻烦还少?”
“谁叫你是我姐呢。”齐青根本不怕她。她靠在齐冬肩头,歪着头,手指绕着头发,墨玉般的双瞳扑闪扑闪的,脸颊浮起一丝兴奋的红晕:“马天明想做这单生意不假。他和贺大树手下的人接触很正常对吧?谁知道贺大树当天就亲自打电话来问公司的情况。你说,他们在电影院里只见过一面,贺大树这么热情为什么?我又不是傻子。那天我就看出来他对你呀,意图不轨!”
齐冬伸出一根手指头将她的脑袋从肩头撑开:“所以想把你姐绑在公司当诱饵,你俩口子装着不知情,悄无声息的把生意做了,把钱赚了是不是?”
齐青嘿嘿直乐:“对呀,他要不给咱们,咱也没办法对不?他主动要给咱们,凭什么不赚啊?”
“这和你把我卖了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你看商场橱窗里摆着模特对吧?你进去买了衣裳,你不能说是模特硬把你拽进去的吧?这叫广告效应,心理暗示!”
齐青的歪理让齐冬哭笑不得。
齐青翻身跪坐在沙发上,笑咪咪的说:“齐冬,话又说回来。如果贺大树真对你一心一意的。找他也不错啊?与其找个经济适用男凑和过日子,干嘛要放走金龟婿?”
齐冬懒洋洋的反驳她:“有钱男人不好驾驭。我只想找个人结婚过小日子,可不想给自己添堵。你说他日后要是沾花惹草,我不吃醋不对劲,吃醋也不对劲,这日子咋过?他这种男人,是沾不得的。你以为他和程峰一样?分手跟挥手说再见一样轻松,回头还能再做朋友?贺大树咱惹不起。”
见她死不松口,齐青忍不住嘀咕:“反正你心里只有一个顾磊,嫁谁都一样。”说完她又后悔了,轻轻摇着齐冬的手撒娇,“齐冬,你待自己好一点。贺大树和你蛮配的。好歹他肯为你!”
“肯为我给你家公司订单是吧?穷人有一百块拿五十帮助别人。有钱人一万块给五十,意义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有钱人的钱就不是钱啦?有钱人给的五十块就不是五十块啦?”
齐冬叹了口气:“贺大树也不是条件不好,而是条件太好了,齐大非偶。不过,他要当咱们眼中的冤大头,就由着他呗。又不是咱们赶着趟的往他身上贴。反正消防器材他要找供应商,找谁不是找呢?”
齐青大喜,扑过去搂着齐冬的脖子摇:“我就知道,你看在钱的份上,也会帮我的。”
“傻丫头,我不帮你帮谁?公司好了,你和马天明的日子也好过。”
齐冬这样说,齐青的眼睛便湿了,喃喃说:“齐冬,可我真想你也能幸福。我想你把顾磊忘掉。他再好,都不好。”
心便又被扯着疼痛。齐冬闭上眼睛,关住了涌出来的满眼热意。
那个从十六岁爱到二十二岁的男人,终究是别人的丈夫和父亲了。
禾木国贸中心的招标大会在锦阳高尔夫渡假山庄举行。
这是齐冬第二次来。
从春到秋,短短三个季节,齐冬总觉得这一年过得特别缓慢。
开车出城,秋高云淡,阳光同样迷人。两旁的树木由嫩绿变成了深绿苍黄。斑驳的树影随风摇曳,齐冬再没了上一次的激情与自信。
马天明不知道哪根筋抽了,一个劲的给齐冬聊起了读书时的情景:“刚到校第一个秋天,咱班打群架,你那叫一个生猛,看得我们班男生眼睛都直了。”
齐冬当然记得。学校组织篮球赛,国贸系对外语系。顾磊是前锋。因为一个球判的有争议,两边的人谁也不服气就推搡了起来。
有个男生扔了个空矿泉水瓶子砸中了顾磊的头。那人正好在齐冬身边,和她个子差不多。她一步迈上高一级的石阶,对准那人的屁股狠狠一脚踹了下去。
然后一场混战。
谁也不好意思打女孩子。可齐冬却好意思揍男学生。让两系的人都记住了国贸系有个彪悍的女生叫齐冬。
事后顾磊拉着她左看右看,生怕她受一点伤。她则小心的在他头上摸索着他被砸中的地方。顾磊乐了,说她像大母猴,给小猴儿翻毛找蚤子来着。
两人在意对方成这样,仍然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都珍惜着想留到结婚那一晚。那是多么纯洁美丽的梦想哪。
齐冬望着车窗外,不期然对贺大树强吻自己的行为又厌恶了几分。
马天明仍滔滔不绝:“锦阳山庄的球场不错,天天呆在办公室,这回好好玩几竿。齐冬,你会打高尔夫么?”
齐冬又想起上次打球时贺大树揩油的模样,她扭头对马天明说:“贺大树要是约你打球,别扯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