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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你不是说他什么也不知道?&rdo;汤豆盯着他看,想从他脸上看出谎言的痕迹。

&ldo;他知道有危险,知道怎么观察,只是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东西,怎么来的。&rdo;大头分辨了一下方向,带着她往东走,嘴里叨叨着&ldo;制度上讲,瞭望者是本地编制,但从管理关系上讲,瞭望者是要向分局汇报的。懂不懂?他观察到征兆,向上级示警上报坐标,然后我们被派来驻扎,等待渗出,消灭渗出完成任务后撤走,再去下一个任务点。我们是正规的,又不是土匪。&rdo;

&ldo;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do;她追上大头。王永昭死的那天,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大头停下步子。这件事诸世凉不会告诉她,但大头却一定会。

她有这种感觉。

大头果然也没有过多掩饰,他大概认为死者的家属有权力知道死者都做过什么&ldo;凌晨时因为供电问题,瞭望塔有短暂地电路故障。队长认为,瞭望员在停电前发现了征兆,但因为断电,电路故障,无法进行确认,如果等待修复后重启线路进行检查,时间上来不及,因为天一亮就无法再进行扫描。如果等到晚上,那又太迟了,因为渗出一但开始,天亮也不会终止,在午夜前渗出就会完成,我们也就赶不及在完全渗出前达到这里。&rdo;

大头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声音比之前更加沉重&ldo;最后他选择放弃电子设备,进行身体接触。结果证明,他的判断是对的,他死亡后,其它工作人员发现异常,立刻进行了上报。我们赶了过来。&rdo;

他说完,看向一脸茫然的汤豆,她身上没有成年人的油滑世故,像一汪清水。

她太小了,太稚气,不懂的事还有很多,她不懂王永昭为什么要去做这件事,念叨着&ldo;他死了王石安该多难过?王叶子该多难过?……&rdo;还有她,她也非常非常的难过。王永昭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大头闷头在前面走,许久都没有说话。

就在她以为对方不会理会自己的时候,大头的声音传来&ldo;就是因为想着家里人,才会来干这件事。&rdo;

大家都是有家人的。

为活着的家人更安全的生活,为死去的家人复仇。

汤豆看着他的后脑勺想,所在大家都是一样的,爸爸也好,王永昭也好,这些队员们也好,都因为&lso;必须得做的事&rso;。

&ldo;再说收入也不错。&rdo;大头爽朗地大笑起来,企图把刚才的沉郁甩开。

他比诸世凉好说话得多,虽然和诸世凉相处得并不久,但汤豆就是会有这种感觉。

&ldo;为什么不让大家知道?&rdo;她不能理解。

&ldo;再引发□□?&rdo;大头语气带着讥讽&ldo;□□会比渗出死更多人。人啊,你还小,不懂的。&rdo;

&ldo;我们知道危险是什么,那我们就可以保护自己呀。&rdo;

&ldo;用什么保护?&rdo;大头拍拍腰上的剑&ldo;那东西什么墙都挡不住,视若无物,还只能用这剑能杀,但你看,这剑为什么这么短。不知道吧?你要说做枪多好呀,为什么做冷兵器,是不是傻啊?并且还做得这么短,一寸短,一寸险,事关人命的。是不是傻呀。不是傻,是真的没办法呀,没材料知道吗?你要做成子弹,用一发少一发,用两天就没得用了。剑要做成正常尺寸,也完全不够用,只能尽量地短,尽量地薄。但再怎么缩减尺寸,都只造出二百五十把。再说镜片吧,不戴看不见,非戴不可,但一共就几百来斤的晶体,用一片少一片。愁死人了。还好现在渗出还不算太频繁,但以后可怎么办?&rdo;说到这些大头显然心情并不好。嘴里不停地低声骂骂咧咧。

两个人到达工厂时,已经有接送过汤豆的工作人员已经在门口等,见到汤豆十分意外。

大头并不需要返回现场,和他们一起到了旧楼之后就地找了个角落,躺下就睡。不一会儿就呼声震天了。

工作人员给了汤豆一杯水,一点吃的,让她在小房间呆着。

外面的大办公室,正在开会。关于死的这十人和一名退体人员的后续安排。

汤豆向外面张望,看到见过几次面的居住区域管理所的所长,她和汤母进入这个居住点的时候,他在欢迎式上讲过话,学校开学的时候他也讲过话。

三十多岁的人,一头白发。

为了是否要将真相公布的事,与音箱里传出来的那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争执了很长时间。

&ldo;学院也建成了,本届学生中将会有第一批参训者……&rdo;

但中年妇女不答应:&ldo;所有考入者,都将会离开居住区域,前往学院,之后才会进行再一次大招考。学院区域与外界不会有太多私人通讯。信息扩散的可能性非常小。我们没有必要现在冒风险将信息公开。引起动荡呢?你打算怎么办?你们本地有多少武力可以维持稳定?&rdo;

……&ldo;但大家有知情权力,并且我们可以通过民主的投票来……&rdo;

中年妇女立刻打断他的话&ldo;我们没有时间搞民主。你不要太理想化!&rdo;语气可以说毫不客气&ldo;如果投票结果偏离设想呢?你不要把一切以个人的智力程度与道德高低来做赌注。&rdo;

……

他们就这样你来我往,不知道争执了多久,后来又就资源匮乏的问题讨论了很长时间。虫子的血导致很多土地都无法再耕种,食物一直是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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