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里除了陆明,苏珏找不到可以问询之人,索性外面现在静了下来,他也不愿再问。
天色尚早,苏珏置好笔墨,开始用韩闻瑾所教的史书记录法详细记录着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
从苏玉死后,他便开始如此做了,到如今正好是第个年头。
他从没忘记替苏玉记录历史的承诺。
一灯如豆,苏珏写得认真。
可他忘了他住的帐篷不是十二楼的露落园,并不是只有他一人。
其他大夫陆陆续续回到了帐篷,见苏珏自顾自地写着什么,他们也没说话,都忙活着自己的事。
收拾收拾药箱,整理整理药材药方。
各有忙碌。
“董先生,我叫许攸,我这没有墨了,能借我一些吗?”
一位自称许攸的大夫走到苏珏近前,出声借问。
“哦,可以,可以。”苏珏放下笔墨,从随身的布袋里拿出一方鲁墨递给许攸。
“你还挺深藏不露啊,这鲁墨可是千金难求的极品。”
许攸接过鲁墨,立即被那墨上的描金错彩给吸引。
他也是识货的,不由得对苏珏多看了几眼。
“啊?是吗?之前给人看病,人家赏的,我也不懂。”
苏珏被许攸上下打量地目光盯的不自在,便随便扯了个谎。
“你这是无知却有福啊。”许攸也没再问,只是话里话外不太待见苏珏。
“我可不是无知。”苏珏虽然素来好性,但也不是忍气吞声之人。
“是吗?”许攸依旧语气不善。
这时,苏珏才抬起头仔细看了看出声借墨的许攸。
年纪比他大上几岁,丹凤眼,薄唇挺鼻,举止。
“到了军营,就得拿出本事,许大夫你说是不是啊?”
苏珏不愿和他再多说废话,因为不值当。
许攸自讨了没趣,讪讪地闭了嘴,然而他在不经意间看到了苏珏纸上所写的内容。
从大军出发,到如今安营扎寨,无一不详,无一不明。
“你居然在记录这些!你莫不是奸细!”
许攸一声惊叫,其他人便立马围了过来,他们一把拿起苏珏的纸张去看。
许攸没说错。
“你到底是谁?”其他人也心生疑惑。
“看样子你很像奸细。”
“我不是奸细。”苏珏起身抢回了纸张,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
他收了笔墨纸张,打算出去。
许攸他们却不依不饶。
“你若不是奸细写这些做什么?”许攸伸手去拦苏珏,却被苏珏一把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