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想象宣瑜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如今他算是看到了,简直就像个可怕的狗皮膏药,还是失了控的那种。
上次他在京都繁华酒楼都敢对祁丹椹下手,如今到了龚州,山高皇帝远,还不是任由他为所欲为?
更何况发生重大灾情的地方,必定是杂乱偏远之地,若是祁丹椹跟他一起到了灾地,他想对祁丹椹做点什么,祁丹椹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别看祁丹椹平时那般强势,在朝堂上阴谋诡计手到拈来,脑子灵活早慧得不像个二十岁年轻人。可怕得连穷凶极恶的匪徒都闻风丧胆!
实际上,他就是个手无缚鸡、柔弱不能自理的书生,力气还不如女人大。
若他碰上个蠢货,还能靠着聪明的脑子逃脱。
可他碰到的是宣瑜,一个极其聪明的变态。
他怎么能让他置于险境?
祁丹椹对他情深意重,尽管他不喜断袖,也不能看他落入虎口,却见死不救。
若祁丹椹真出什么事儿,他一辈子也良心难安。
想到此处,他连忙道:“巡视灾情是大事,本王也想看看百姓受灾情况。就不麻烦六皇兄了,祁少卿同本王前去就行,正好本王有一些赈灾事宜要同祁少卿商量。”
宣瑜抬眸冷冷看向宣瑛,“七皇弟还真是从小就喜欢与众不同,一个灾情三个人查看,七皇弟这是生怕本王无聊,给本王找点事情做吗?”
眼下之意,他这个监察史要弹劾宣瑛。
他与宣瑛的不对付,是打娘胎里就注定了。
容德妃夺走了他母妃的圣宠,他母妃没少对容德妃下手。
后来容德妃去世,宣瑛被贤妃收养后,进入南书院读书。当时明明是他课业第一,自从来了宣瑛,第一就成了并列第一。且宣瑛自幼便身体健全,长开后更是俊美逼人,夺走了所有的光环,他就成了陪衬。
以往别人看他是惊艳,自从与宣瑛站在一起后,惊艳就成了惋惜怜悯。
其他东西争一争无所谓,可祁丹椹不一样。
宣瑛厌恶断袖,他不会喜欢祁丹椹的。
可明明是他不喜欢的人,却不允许他去争取,处处阻碍他,坏他好事,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宣瑛不惧威胁:“本王才是负责赈灾的,六哥只是负责监察的,是监督本王与诸位官员的,六哥想要怎么做,是六哥的事情,但六哥没有任何权利质疑本王的决策。”
他掷地有声警告道:“祁少卿是本王的下属,本王要他做什么,他就应该做什么,六哥想弹劾就弹劾吧。”
祁丹椹见两人争执不休,便道:“其实六殿下说得对,巡查灾情确实不用三个人,既然两位殿下都爱民如子,都想去巡视灾情,不如两位殿下一起去吧,下官去慰问前任钦差,以及整顿现有的粮草医药等……”
宣瑛想了想,道:“也好。”
只要不让祁丹椹羊入虎口,他倒是不介意同宣瑜一起去查看灾情。
宣瑜冷着脸不说话。
如果不能同祁丹椹一起去巡查灾情,他是疯了才会去那种又脏又乱的鬼地方。
在场的官吏看傻了眼,心中感慨:这两位殿下果然是来争抢功劳的。
巡视灾情必然要深入百姓,得民心者得天下!
有了民心所向,还怕没有功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