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悠笑而不语,打开纸扇轻轻扇着,扇面上“穆半仙”三个字力道浑厚,不知是何人所写。
“怎么,不认得我了?”安王见穆悠又不说话,有些急了。
“当然认识。”穆悠终于开口了。
“那你还坐着?”
“郎君既然微服出来,自然是不想让人认出来。那我是继续装作不认识呢?还是向你下跪行礼啊?”穆悠反问道,根本就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你今日不怕我了?”安王没想到穆悠敢这样和自己说话。
“我为何要怕你?我又何曾怕过你?”穆悠盯着安王,面带笑容,眼神犀利。
安王一时被呛的无语了,看向一边的萧飒,只见萧飒也是满脸疑虑。
“你会测字?那好,给我测一字。”安王嘴角浮出一丝冷笑,他倒要看看这个穆悠想玩什么花样。
“一两银子。”穆悠说着,摆好纸笔。
“什么?”萧飒忍不住低声喝道:“测个字要一两银子?”
“拿银子。”安王倒是无所谓价钱,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个“玉”字。
穆悠收下银子,静静地看他写完,微微一笑:“测什么?”
“姻缘。”安王笑道:“你难道不知道我后天大婚吗?”
穆悠慢慢摇着扇子,冷笑着说:“玉生于土,坚似金,通透如水,养人如木,正阳同火,五行俱全。土中玉,难窥容;王之佩,非凡器。然而他终究不敢把那一点顶于头上成为‘主’字,而只能将其至于腰间,全然一枚玩物罢了。自己做不了主,当然不能事事如愿,到头来只能是一场空欢喜罢了。”
“什么?你说我的婚事不能如愿?”安王听穆悠滔滔不绝,然而就只记住了他最后一句,瞬间大惊失色:“一派胡言!信不信我这就让人砸了你的摊子?”
“当然,凡事都有破解之法,只需一百两银子,我有妙计助你心想事成,还可以免费赠送一瓶神仙水。”穆悠拿起桌上一个瓶子,神秘的说。
“一百两?”安王鄙视地看着穆悠:“你想钱想疯了吧?”
“信者有不信者无。我从不强求。”
“你以前惜字如金,不怎么爱说话,这几日未见,倒是变得伶牙俐齿了。”
“我近几年来一直潜心修道,四处漂泊,到京城也是寻友而已,刚好圣人下旨制考,我就想看看自己的本事罢了。至于不爱说话,那是因为前几日刚好在‘辟语’。”
“辟语?”安王满脸疑惑:“‘辟谷’,我倒是听过,指的是道士修行时不吃东西;那‘辟语’,难不成是指不能说话?”
“没错。我已‘辟语’半月了,从明早开始我将‘辟谷’三日。”
“既然‘辟语’辟了半月,为何‘辟谷’只辟三日?”安王又问道。
“你傻啊?人最多只能三日不吃饭,多辟几日那还不得饿死啊?我是想修仙,又不想找死!”穆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再一次让安王无言以对。
“你……”安王怔怔地看着穆悠,不知为何,眼前的穆悠让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要是别人这样同他说话,他早就生气了,可穆悠对他这样随意无礼,他居然并不介意。
“郎君特意来找我,有事?”
安王抿嘴一笑:“确实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