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爱他。”
“你们迷信爱情——”女友冷笑,“实则上什么是爱情?你爱梁秉森,还不是要离开他?”
我沉默。
“与他订婚。”女友说。
我摇头,“我不爱他。”
“死硬派。”
我订飞机票回香港。梁秉森出现在飞机场。
他说:“我每天在航空公司查你的名字。”
我不想看他的面孔。
我以新的目光看梁秉森,他年纪颇大了,又拿不起勇气,我就是恨他这一点。
“留下来。”他恳求。
我摇摇头。
“如果你爱我,陪我回香港。”我说。
“我不能放弃这里的公司……”
我说:“不很久之前,曾经有人,为了他所爱的女人,放弃了皇位。”
他沉默,我说再见。
他又再叫住我,我只转头向他看一眼。
“我马上办离婚手续。”他说。
我摇摇头,步入禁区。
他并没有那个意思,他说说而已。
上到飞机我才觉得寂寞,花了那么多时间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
克佑公园的约会从此中止。
飞机票是我自己付的,如果梁秉森不觉得是一项损失,我何必耿耿于怀,一向以来都是他得益。
如果能够斤斤计较,算得这么清楚,事情再容易不过,但是我爱他。
英国濡湿的空气碧绿的青糙地大丛的玫瑰花……我终于与他分手了。
开头得很坏,我想:从此我不会再迁就男人。
回到家,以钥匙打开小公寓的大门,我叹一声:“到家了!”
那夜特别的寂寞,我洗了衣服,放在干衣机内烤干,一件件的抱出来熨。
电视剧热闹非凡,提不起兴趣来看。
过了周末得上班,我觉得那么孤单。
在这种时候最容易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