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七儿拔下了头上的玉簪,一泓青丝飘入水中,涤荡出万千旖旎风情。
柳岚雀惊见洞中的雾气变成了蓝色,于情急中试图冲开穴道,浑身却痛地痉挛。
温泉内,汗水自书生额头大颗大颗地滚下,当锁麟娘子钟七儿收却了脸上的妩媚,狞笑着欲侧首咬啮他咽喉的时候,书生俊目流光,手指于水中轻一弹,只听水下汩汩作响,一道冲天的水柱立刻蹿起了三尺有余。
石坑内水波粼粼,瓮瓮作响,钟七儿容色大变,惊觉一股雄厚内力自书生体魄中涌动散出,而书生打了个哈欠,墨眸半敛,手指于边侧的石头上悠闲地敲了三敲,那石头便裂开了道缝,一霎碎成了齑粉,碎石纷溅,水花涌动,水底猛然钻出一脸孔圆润的老者,让人不禁双目发直。
“南叔啊,您整日耕田织布,我以为您把我忘了呢!”书生抹了把额上的汗,叹息着拉长了声音,与来人唠着家常。
“爷,您说的哪里的话?”那老者笑容可掬,手捧着一对好看的玉脚,呵呵赞道:“多日不见,爷您这脚也不输人,长的比女人家的都惹人垂涎了!”说着,那老者又爱不释手地摸了摸。
书生看向那老者,摸了摸下颌,递过一魔魅的笑容,但听得一声娇斥,凭空落下,“哪来的秃驴,还不给姑奶奶我放开!”
钟七儿浑身被水花打地生疼,如今又见这胖墩墩的男人紧抓着自己的玉足不放,不禁怒喝一声,当下凝聚了内力。
“爷,您英明神武,这声音学那青楼卖笑的小娇娘,不像话的。。。。。。,不像话的。。。。。。”老者嗔着,空中便响过了一声霹雳,自水中蹿出一敏捷如猿的瘦脸男子,凌空接了钟七儿的一掌,只听他不悦地喊:“爹,您捉一个老婆子的脚,作甚?”
“啊哟——”老者闻言手一烫,惶恐放下,揉眼细观,才发现不远处一身着肚兜,春色荡漾的女人,正怒容满满地打量着他。
“啊呦——,世风日下,世风日下,真是羞煞人也!”老者猛地转身,捂住了双眸,其后嘴唇哆嗦地厉害,叨念道:“圣人曰:慢藏……慢藏诲盗……,冶容……。,,冶容诲淫,这这这……”
“我说爹,您一打磕巴就忘事,这晏晶芙她们怎么还没到呢?”扯嗓喊话,那年轻男子的手可没闲着,与钟七儿过招,那掌风若棉絮一般飘忽,可是力道却非常苍劲,只听几声掌风交迭,那钟七儿便吃痛地跌在了水中。
“阿庆,我说你轻点,男儿大丈夫,和女人打架,不像话……,不像话……”老者捶胸顿足道。
“爹,爷闷着呢,那边还有两个,给爷速速抓了,回去咱开那上好的花雕,给爷接风。”
“花雕,你娘走时酿的那花雕?”老头儿闻言两眼放亮,喜不自胜地瞧向儿子。
“应该是吧,前儿晏晶芙回去,倒了西面酒窖里所有的女儿红,还要拿那花雕画脸喷火,我怕那酒劲儿大,把她点了,故没让她取。”阿庆回想着说。
“那就是了,阿庆,你赶紧着,待回去我就去给爷炖个水晶蹄髈。”
老者催道,阿庆点头,一掌便摧晕了钟七儿,而那老者飞身跳出了水,健步如飞,沿途将钟七儿的杂物打包背在了身上,经过柳岚雀时,停下打量着她,笑眯眯道:“听说姑娘您递了庚帖?”
柳岚雀张张嘴,那老者于她身上轻一点,近前笑地亲切,又作了个揖。
“那边儿——”柳岚雀不能动,只能动嘴。
脸色一僵,那老者指着她,眼睛剧烈跳动了几下,恍然大悟,“啊呦,原来是你……,你你你……。”老者颤舌,摇首之间,将商百鹘背了起来。
柳岚雀不是傻子,远远观了半天,什么都明白了。
“他会杀我么?”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