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侍女们眼皮微跳,一时语塞。
本以为之瑶厌恶被人服侍,故而今夜她们并未大剂量服下难吃的解药,现下估量屋里的迷药浓度,只怕不过十步便会昏沉迷糊。
在她们踌躇的间隙,之瑶已不耐烦转至几人身后,娇呼声“走你”,随即一手推俩,四人登时踉跄踏入房内。
侍女们顿惊慌失措,扭身欲跑,身后却又受了两道强力,直愣愣往里间浴室扑去。
不过眨眼的功夫,两只脚就软的不得自由,倒地时尚来不及嗡声,便沉沉昏睡。
之瑶则在屋里无聊徘徊,待时间差不多,抬手运灵探几人灵脉。
不探不知道,一探吓一跳。
她们的灵力均自发从四肢末梢逆向涌动,所过之处形成气栓阻止灵力回流,最终全身灵气汇聚于胞宫处,如死水一潭。
这,才是迷药真正的作用!
趁侍女入迷,她又故技重施,循着白日的记忆,一路摸去仙游殿找司琴南图。
只是越靠近?奉帝所在的仙都宫,巡逻守卫越多,禁制越繁杂,所以路上耗费了些时间。
当她出现在司琴南图面前时,那家伙正蜷缩在榻下,双手紧抱住臂膀,似乎这样,就可抑制嗜骨疼痛。
那外披的月白寝衣,已湿濡濡红了大片。
血,到处都是血。
“图图!”
之瑶瞬想起大行宫中,司琴南图破碎颓败的模样,心口儿突突狂跳,立时为他疗伤。
靠近他的那刻,司琴南图宛若感受到此间最温暖的太阳,下意识展臂相拥。
之瑶也任由他依偎在怀,隔层薄衫,指尖灵光沿脉探游。
体温过指传递,司琴南图微颤的身躯逐渐平静,不一会儿,气息徐稳,倦意袭来,迷迷糊糊间,他依恋窝于身下那柔软的裙上,朦胧睡了好大一觉。
再醒,已是卯时。
之瑶还有事相商,催他起身,司琴南图非躺人家腿上不肯挪窝,耍赖嚷嚷这儿痛那儿痛的。
后更得寸进尺,反手圈住之瑶香颈,被他猛的一带,之瑶毫无防备下俯,恰好向他的唇吻了上去。
香体在侧,情致楚楚,早该沦陷了。
吻了许久,司琴南图不肯罢休,意以身授暖,压榻涉情,还好之瑶反应快,及时抽身一蹦三步远。
“喂,你现在的状况,控制一下嘛。”
“控制什么,一次梦里一次灵山,两度成婚,却还无夫妻之实。”
司琴南图背靠榻沿席地而坐,挑眼凝她,两人对望默了一会儿,之瑶无辜吱唔:“可……你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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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琴南图本惨白的脸更白了,他当然知道自己暂时不行,但这句话从最爱之人口中说出,简直夺命。
忽而一口老血涌上喉,霎时满嘴猩红。
糟糕,气性挺大?
“别激动,别激动,”之瑶又哄小孩一般顺毛捋,改口道:“哎呀,你行,算你行,好了吧。”
算你行?
这是安慰吗,这是诛心吧!比方才那句更刀人!
司琴南图只觉心绞痛,哇又一口热血。
得,左右哄不好,随他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