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若是对此事有利,本宫肯定会论功行赏。”
那女子一脸恭谨之色,煞有介事道:“此时明明是册封七公主的典礼,但是没有查到是有人故意纵火,也没有天灾降火,分明便是长公主是不祥之人。为了宫闱的安宁,臣女建议这册封先暂缓一下,等到事情查明以后,大典继续进行,没有了隐患,七公主不也会放心吗?”
说这些话的时候,这位郡王家的女儿不卑不亢,很明显就是已经拿定了主意。
在典礼上说出了这样的话,若是在平时,估计是要治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但是在此时,宫里走水也是事实,一切显得顺理成章。
这件事情到底是巧合,还是说有人故意安排的闹剧,花解语此时心知肚明。
她分明是今天最得意的人,没想到还是做了笑话。
“皇后娘娘万万不可听此女的言语,册封典礼是皇上命人备着的,怎么可以轻易打断,若是祖宗怪罪,臣妾和七公主是万万受不起的。”
花解语的母妃向来是避世的性子,可是此时事关重大,故而她冒着风险站起身来,没等到花解语有所反应,她又急行几步,跪倒在了过道的中央。
“皇上,贵妃娘娘,大典已经进行快要完成,您看……”
水氏此刻也心焦,知道一切是有人暗中作祟,但月氏不该这个时候出来请恩。
皱眉,连忙给月氏递个眼色过去:“现在是皇上的安危重要,既然西宫离这边不远,皇上还是赶紧移驾吧。”
此时牵连的人已经不是一个两个,皇上思量片刻,到底颔首:“大典到此也算是完成,立即多派人手去西宫,有消息立即来报朕。”
本来是热热闹闹的大典,此时却是作为走水草草收场,说起来也真的是一个笑话。
花解语盼了这么久,到底斗不过皇后一点零星之火。
眼睁睁地看着人潮散尽,余下的是桌椅的残肴,花解语摸了摸自己发疼的脑门,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原本以为大典最终以惨淡收场,皇后那边达到目的,便该收手才是。
谁料世上有人偏偏得寸进尺,一切没有结束,反而只是开端。
花解语回到宫中,便叫莺儿出去及时打听消息,自己则安抚了月氏,回到院中休息。
谁料人刚走到门口,便见梧桐树下转出一道人影来。
单薄的身子弱不胜衣,风一吹来,她好像要随风化去。
眉宇间是浓郁化不开的愁绪,尤其毁容之后,她脸上再没有出现过丝毫笑意。
“琴操。”
花解语微微诧异,不明白她平时都是在自己屋内,为何今天会出门来。
“我看见了。”琴操缓步来到花解语面前,原本精致的脸蛋,因为毁容而显得有些骇人。
一般胆小的姑娘见状,恐怕都要离她远远的,花解语却神色未变,依然淡定:“你看见什么了?”
“你知道的,我话只说到这里,你得罪了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和我一样苦命。”
“我们不一样。”
花解语上下打脸一眼自暴自弃的琴操:“我起码现在还有向上的心,而你,心如死灰。”
“我已经看清了这世界,不过不想再争抢罢了。”
“我曾经也和你一样。”花解语垂眸:“但这其实只会更加让人蔑视你,甚至一些不想踩你肩膀的人,都会把你当做垫脚石。”
“我这样还有什么可以垫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