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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3页）

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高穹从时间管理局北京办事处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正把一本书往自己包里塞。

&ldo;被骂了吗？&rdo;章晓问。

高穹哼了一声，不打算详细说。

&ldo;好吧，我走了。&rdo;章晓说，&ldo;拜拜。&rdo;

&ldo;请你吃饭。&rdo;高穹在身后喊住了他，&ldo;九哥奶茶的套餐，吃不吃？&rdo;

章晓只犹豫了一秒钟。

这一秒钟里，他脑子中转过了千百个念头和千百种发展，比如应长河提醒他不要跟高穹走得太近自己要不要遵守，比如经过一周的交往高穹终于跟自己求婚并主动提交了伴侣申请。

他立刻擒住了那些美好的，把让自己不高兴的甩到一边去。

&ldo;吃！&rdo;章晓说。

从文管委去九哥奶茶也要坐电梯，不过是另一个方向的电梯。两人一前一后，曲曲折折地在狭长的走廊上走。走廊两侧是冰冷沉默的白墙，墙上挂着许多照片，里头都是各式各样的文物。

照片下方有一张标牌，上面写着文物的名称，年代，以及把它们找回来的人和找回来的日期。

章晓看到了几个高穹的名字，他很高兴。

高穹走到电梯前等他，不耐烦地催促。

章晓想跟高穹说一说自己今天听到的所有事情，但高穹太沉默了，话头不好打开。

他只好盯着电梯缓慢移动的数字。九哥奶茶下面的这部电梯有点儿老了，灯光晦暗，上下移动时还能听到钢索嘶哑的嘎吱声。

&ldo;对不起。&rdo;

章晓突然听到高穹说了一句话。

&ldo;什么？&rdo;他结结巴巴地转头问，&ldo;说、说了什么？&rdo;

&ldo;对不起。&rdo;高穹没看他，一直看着按键板上闪动的数字，&ldo;我和他们一样瞒着你，这件事做得不对，跟你道歉。&rdo;

他略略抬头，梯厢里惨白晦暗的灯光从头顶打下来，侧面的轮廓线条干净分明，睫毛的阴影落在脸上，章晓甚至看到了他微动的喉结，像是说完话之后轻咽了什么。

章晓的心急速地跳了起来。

这不是性反应，他知道的，这不是被高穹的信息素引出的性反应。

但他口干舌燥，像是有无数句话拥堵在喉头，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ldo;高穹，你知道我喜欢你吗？&rdo;章晓不太流畅地说，&ldo;你知道吗？&rdo;

高穹像是愣了一下，随即转过身看他。

&ldo;喜欢我什么？&rdo;他没有否认，反而反过来问了章晓一个问题，&ldo;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从哪里来，去哪里吗？你知道我在这里会呆多久吗？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rdo;

&ldo;芹菜肉包子。&rdo;章晓立刻说。

高穹被他的抢答噎了片刻，皱皱眉头绕过这个问题，继续说下去：&ldo;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被我的信息素吸引了而已。我长得不错，是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