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担心?”
“担心我伺候不好你,就像可怜巴巴的上门女婿?”
她调皮地嘟嘟嘴,“你自己也担心吗”
“担心!担心你嫌弃我只有两间小屋子,不够钱也没前程。”
在议亲的时候,顾氏为严汐考虑,曾说过让王齐恩早日建宅的话。她因此信以为真,紧张地说:“那我们就住你的小屋子,我当上门小姐没有关系,这样你不担心了?”
“是说笑。只要你高兴,怎样都行。”他伸手揉揉她粉白的腮,“以后我们每年去一次南方,剩下的时候在家里看书。”
“我听你的。”她高兴地拿起红果糕,先喂给他一块。
王齐恩问:“在绣什么?”
“是枕头,我不喜欢艳红,选了绯色,你觉得呢?”
绯色的软绸在春日下闪闪发光,一对新婚用的枕头使人想到同床共枕,于是,含着红果糕的他和她的脸也慢慢变成了绯色。
傍晚,王齐恩回到杜竟平家。杜竟平和李泰来坐在门廊下边说话,中间的小几上放着酒壶酒盏,四周草色迷眼。
这情形让王齐恩觉得似曾相识,也有点意外:他们怎么变得这么和谐了?
“元休,元休,”李泰来愉快地叫着他,示意他快点参与进去。
王齐恩态度谨慎地走过去,和杜竟平四目相对。他眼里的询问,换来了杜竟平十分犹豫的回应。
王齐恩知道这里有不对劲的地方,关于赵格,杜竟平和李泰来都藏有秘密。他们的企图和秘密,王齐恩不想参与。向倪瑞宝复仇是必须做的事,而赵格和王齐恩毫无关系,他现在不能只想自己,还要为严汐和严府考虑。
再晚些时候,杜竟平敲了敲王齐恩的门。
“你姑母高兴坏了吧?”在椅子上坐下后,杜竟平尽量自然地打趣道。
王齐恩道:“是,这半年发生了很多变化,很难对他们解释清楚。”
杜竟平道:“总是好事多吧,现在你想怎么干都没问题了。买条船,做个自在的货商,和严汐和美地过日子。”
王齐恩道:“你是我的恩人,我想多说一句:你别和李泰来掺和在一起,他那些诱人的话未必靠谱。”
“一人下,众人上吗?”杜竟平失笑道:“你觉得我会贪图富贵?他一直想通过你达成目的,可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这件事很危险,你知道的越少越好,离得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