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是这只老虎的老师,也没打算模仿人的习惯给老虎起名。
现在岳棠知道“自己”身上可能存在着一个预言的问题,就想得更多了。比如老虎正式拜师之后,生死簿会不会出现一行“拜师岳棠”的记载之类。
哪怕他不会告诉老虎,岳棠这个名字。
可是生死簿这种天道法则的具现化载体,能“自动化”到什么程度,岳棠毫无把握。
更麻烦地是,岳棠不确定天庭是怎么获得预言的,会不会过几年又跑到人间大肆寻找一个有响亮名号的虎妖?
所以老虎最好还是暂时不起名。
岳棠不打算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老虎,太复杂了,老虎可能理解不了。
他想了想,然后问:“你对名字有什么想法吗?”
老虎果然按照妖兽的习惯思考:“我问过胡家黄家的小妖,它们说,妖怪一般按照原形的谐音取名。”
但是,虎的谐音也是胡。
老虎不想跟家门口的狐狸混成一家。
“还有按照皮毛颜色取名。”老虎难过地看了一眼斑斓皮毛。
这是黄色,跟家门口的黄鼠狼混成一窝也不行。
岳棠在心里说,其实可以姓金的。
老虎摸着脑门上的花纹,这是它才学的字。
“王怎么样?”
“不是不好,只不过……”
岳棠放缓声音,劝说,“你确定要在实力不够的时候想自己真正的名字?”
老虎用爪子挠挠下巴,觉得很有道理。
再说十万大山里的妖兽好像也没什么讲究,白鹿山神就叫白鹿,孔雀大妖似乎就叫孔雀,其他同类妖兽也不敢跟它们抢名字,这么说的话——
“让白虎大妖不要回来吧!”
阿虎不由自主地用上了昨晚那只羊妖呼喊的腔调。
没办法,那个声音具有魔性,在脑海里顽固停留着。
岳棠的表情一言难尽。
老虎爪子一缩,干巴巴地说:“我是想……等我变成大妖之后,有危险的时候就可以冒充那个白虎大妖,不就是改变毛皮颜色吗?这个身份难道不行?”
“……”
岳棠无言以对。
南疆。
沿江而上,在群山尽头伫立着一座万年不化的雪峰。
白色的是雪,黑色是一块块裸露的石头。
 
;太阳照在向阳的那一面,一阵狂风刮过,雪花劈头盖脸地飞起来,就像一场暴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