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儿子通红的眼睛,夏清若又气恼又心疼,却也舍不得说什么苛责的话,忍着泪道:“去把你前几天拿回来的药没吃的都退回去,把衣服赎回来。”
“不去。”夏京墨倔犟道。
“墨儿,爹爹身体很好,不需要浪费银子买药,你眼看到了出嫁的年龄了,爹爹没能力给你置办嫁妆了,但不能看你连件像样的嫁衣都没有啊!”夏清若看儿子这般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也不舍得过多责备,咬牙按下心口的闷痛温言说道。
“嫁衣没了可以再做,爹爹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夏京墨眼泪流的更凶了。
“墨儿,爹爹没能力再给你绣一件了!”
“我不要嫁衣,我只要爹爹,墨儿宁愿这辈子都不嫁人,也不要眼睁睁的看着爹爹离我而去。”
夏京墨一向乖巧又听话这会倔起来夏清若一时拿他没办法,又气又急声音不由的拔高,“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不去,不去,我当了死当,赎不回来了。”
死当非活当,东西做了死当再想赎回来,便是别人叫价了。
“你……你……”这孩子呀!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夏清若既气他胆大妄为又心疼他不顾及自己,更恨自己没用,柔肠百转之下心痛不已,只觉胸口闷痛似要裂开,头晕目眩中喉头腥甜,一口温热喷在了夏京墨的衣角上,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夏京墨正沉浸在夏清若的怒火中不知所措,看见倏然倒地的父亲和嘴角一抹刺眼的鲜红,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半响,膝行过去厉声?喊道。
“爹爹……你不要吓墨儿呀,不要吓墨儿……”夏京墨膝行向前趴在地上摇了摇着夏清若的胳膊“爹……你醒醒啊……我不气你了,墨儿以后都听你的话,再不惹你生气了……爹……”
夏京墨哭喊了一阵见爹爹还是毫无动静想要把他抱起来,可他力气小实在抱不动一个毫无知觉的人,他又急又怕,眼泪倾盆而下,睁着朦胧的泪眼将夏清若虚抱在怀里,看了一圈四周,家里只有他们两人,连个帮忙的都没有。
无助,恐惧霎时席卷着夏京墨的内心,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西山脚下除了几家猎户就他们父子二人住在这里,连个大夫都没有。
看着怀里爹爹毫无血色的脸,夏京墨狠狠擦了眼角的眼泪,又把夏清若轻轻放下,“爹你等一下……等一下……墨儿去找人带你去看大夫。”
这里离镇子太远,他一个男子,细胳膊细腿的,力气没女子大,要尽快救爹爹必须要找人帮忙,有两家猎户离他家不是太远,他要去看看有没有人在家。
夏京墨边想边往屋外跑,脚下的路又坑坑洼洼的,慌忙鉴一不小心被个石头绊倒,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摔飞了出去,双手被地面的石子刮破,顿时血红一片,夏京墨也顾不得火辣辣的疼,又重新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前跑。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敲了半天门也不见有人出来,夏京墨赶忙又换了一家,还是没人开门。
眼泪再也抑不住的往外冒,忍不住蹲在墙角崩溃的大哭,会儿后,突然想到爹爹一个人还在家昏迷不醒呢,他怎能在这光顾着哭。
用衣袖胡乱的在脸上一抹,擦去泪痕,忍着膝盖上传来的疼痛又跑回家。
回到家夏清若依然躺在地上不知生死,他跑过去试图把他背起来,可他摔伤了膝盖力气又小,夏清若虽清瘦单薄的很,可还是没有办法背着他走远。
他想去镇上请大夫,可来回时间太长,等到了镇上天都黑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大夫愿意出诊,又实在不放心夏清若独自一人在家没人照看。
正纠结着不知如何是好,忽然想起平日里背不动柴火时自己都是拿绳子拖着的,想到这他急忙跑去厨房找了几根结实的木棍做了一个简易的担架把夏清若放了上去,拉着上面的绳子往镇上去。
他拉着一个人不比自己走,磕磕绊绊手都被粗糙的绳子给磨破了,一路上不知摔了多少跤眼见就要到镇上了,已经是日落西山,担架也因长时间的摩擦彻底散了架。
夏京墨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