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衍迷迷糊糊点头,干脆彻底把头靠在他身上闭着眼走路,也不怕下一步踩空,闭着眼稀里糊涂跟着走。
说起来,许衍好像从来没这样过,他似乎没有真正看重过什么东西。无论是孙景晤的清白,抑或是许得礼的粗鄙,在他眼里都好像只是过了某个节点就能彻底揭过的一章。
谈羽伸手兜住了他的额头,觉得这点感受非常滑稽,让此刻手底的触感也跟着变得不真实了。他边走边问:“许老师,您打算在我这儿停留多久?”
许衍不知听明白没,闻言只是轻轻哼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忙得太久,许衍的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谈羽没有一直陪在他身边,闲着没事,还去小岛的另一边看了本地特色舞蹈表演,俗称猛男脱衣舞。男孩们和他们的身体都非常漂亮,他塞了不少钞票,得出的感受是俱乐部的薯条真不错。
他还踩了几间酒馆的点,有过于热闹的,有太过冷清的,只有一家特别,人很多,但安静。
等许衍清醒,填补了胃袋,谈羽便领着他去了这间酒馆。
人和前一晚一样多,昏暗的灯下全是靠在一起说悄悄话的脑袋,酒保记得谈羽,朝他笑了一下。
“来踩点了?”许衍勾着他的小指问。
谈羽点了点头,要了两个招牌白啤:“都踩遍了,这两天就舒舒服服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段日子过得确实和以前不同,紧凑时不觉得,一旦闲下来就能体悟到许多不同。
累和充实互相撕扯,最后的受害者总是宿主,许衍低下头挨了挨冰凉的杯壁:“我真是忙昏头了,你那天的面试怎么样?”
哪里想到他还会记得这事儿,谈羽僵了下,放下酒杯点了点头:“算是通过了,只差最后一步了。”
“恭喜你。”许衍举了下杯。
两人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和玻璃杯清脆声音撞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声音,一个烫着时髦小卷的年轻男人往他们这里探了下头,用中文问:“请问可以拼桌吗?”
许衍去看谈羽,看他没什么意见,就说:“可以。”
年轻男人高兴了,绽开了一个巨大的笑,欣喜地向身后招了招手:“碳仔!过来这边。”
叫碳仔的男人落后了几步才来,看神情比前一天的许衍还要倦一万倍,端着两杯酒坐下半天,才要死不活地重站起来道了个谢。
小卷毛看样子是习惯了,颇宠溺地给碳仔理了下耳边的头发:“我俩私奔出来的。”
谈羽愣了下,实在是不能把热情度这么低的碳仔和私奔联想到一起。
小卷毛看出他的想法,“嘿嘿”笑了两声:“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