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这下算是明白了,对手是打定主意要自己的命,李通一死,自己百分百说不清,这里不是南直隶金陵,这个过江龙挡不住王天成这个地头蛇,许开先说的好,若是自己束手就擒,搞不好就死在府衙,大家都是当官的,那些小九九谁不明白?
陈操已经有了计较,然后朝着王天成拱手:“这位大人,我里面还有十几个手下,他们不知情,我得进去说服他们,免得给大人增加麻烦。”
王天成想了想,然后挥手:“莫要妄想逃跑,整个荔香楼已经被本将包围了,你等若是敢跑,全数格杀。”
陈**着脸进了荔香楼,赵信已经化妆从后门脱走,自己眼下环顾周边,除却许开先后只有十一个校尉,武器只有绣春刀,关键自己手里还没有家伙什。
“大人,怎么办?”许开先凑上前,拔出绣春刀:“不然属下掩护大人从后门撤离。”
陈操转头看了看躲在不远处的老鸨子,然后走上前,拱手:“好教老板知晓,本官乃金陵纳兰容若,请老板指一条密路出去,他日定然来你荔香楼还情。”
“你是纳兰容若?”老鸨子一脸惊讶的看着陈操:“那你叫什么名字?”
“本官锦衣卫南镇抚司指挥同知陈操,金陵纳兰容若是也。。。”
老鸨子不信也得信,这个紧要关头谁去冒充一个文人:“原来是纳兰先生,好说了,我可以帮你,不过好处。。。”
“这个给你。。。”陈操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上面刻着纳兰容若四个字:“他日你尽管来金陵找我,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本官都可以答应你。”
老鸨子接过玉佩,愣神一下然后朝着身旁的龟公道:“带他们从密道走。”
陈操等人离开,老鸨子赶忙大声呼喊:“快来人啊,抢人啊。。。军爷啊,他们跑了啊。。。”
王天成闻言立刻派人进楼,只见老鸨子弄乱了头发跑出大门,拉着王天成的脚道:“这位大人,你要抓住他们啊,我这荔香楼可是鲁王爷的产业,你们放跑了响马贼,损失大了可赔不起啊。。。”
王天成哪里不知道这荔香楼的背景,见老鸨子这番说辞,当下也急了,不光是因为鲁王,还因为这次的事情起因,陈操跑不得:“来人,速速去军营调兵,抓捕这伙贼人,还有,快去给指挥使大人传话,就说有响马盗进了城,封锁城门抓人。”
“是。。。”
温良一脸焦急的走进王府,朱寿鋐正在洗脚:“王爷,大事不好。。。”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讲。。。”
“启禀王爷,刚才下人来报,说陈操杀了巡检司巡检李通潜逃,这会儿任城卫已经关闭城门大肆搜捕。”
朱寿鋐睁开眼睛:“什么罪名?”
“任城卫说他们是响马盗,杀人后冒充锦衣卫。。。”温良回答。
朱寿鋐问:“你怎么看?”
温良宁心静神,然后道:“王爷,陈操的身份毋庸置疑,即便杀了李通那也有办法搪塞过去,但现在任城卫大肆搜捕其人,就连知府衙门也配合,想必他肯定是得罪了人,以下官来看,当是有兖州地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在整他。”
“那你以为是谁?”
温良想了想:“兖州府内的都是王爷家的宗亲,若是整陈操应当给王府通消息,现在想来,只有曲阜一家了。”
朱寿鋐睁开眼睛,然后冷声道:“不偏不倚,不帮也不坏事。。。”
温良一愣,感情这王爷是要隔岸观火啊:“是,下官明白了。。。”
。。。
滋阳县与兖州府同城而治,城池很大,鲁王府居城中,周遭各街都是有钱的权贵豪商,荔香楼在鲁王府东街后,陈操等一行人被龟公从密道带出后便快速的绕过了东后街,准备朝着东门撤出去。
“大人,前面全是兵。”一名校尉快速跑来。
“大人,要不属下去鲁王府找那长史,毕竟咱们现在手里还有王府签署的文书。”许开先道。
陈操环顾四周,这番逃跑,又在城里,自己以往只是看别人如何在城中脱逃,但现在发生在自己手里:“任城卫出动,鲁王府的眼线必定知道,这番大动作,府衙那府丞也在,想来必定是孔家,你现在去找鲁王,嘿,说不得会被他们卖掉,送给孔家一个人情。”
“大人,属下知错了。”许开先一脸的歉意。
陈操转头好奇:“错什么了?”
“老赵那番行事,属下应该阻止,若不是如此,那孔天喜不一定会对咱们不利。”许开先说着就看着陈操:“大人,不如你我换了衣服,你先走,属下带着兄弟们掩护大人撤离。”
“笑话。。。”陈操邪性的一笑:“你大人我什么时候贪生怕死?那孔天喜从开始就肯定打定了主意要整我们,否则也不会主动上门,你看今天这个阵仗,嘿嘿。”
“大人,有兵过来了,快走。”一名放风的校尉急忙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