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钰低着头没说话,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逆着亮光,谢不臣那双隐在昏暗中的眸子似乎温和了许多,轻轻道:“呆子,你知不知道我这是叫喜欢你?”
季钰:?
说完,又恢复刚才那张被欠了八千万的表情,反手抓起季钰的手,慢悠悠地朝着主宅走去。
逐渐靠近主宅,灯光更亮,如星点般的壁灯点点连成线,隔着谢不臣,长廊,透过缝隙影影绰绰地落在季钰脸上。
映得他脸侧通红,在白皙的脸上仿佛被擦了一层粉。
谢不臣:“三个月没见,我很想你。”
“……”
“季钰,你想不想我?”
“……别说了。”
季钰整个人都快红成熟虾了。
—
原本季钰是想回去的,但当事情解决完已经接近凌晨,谢不臣让他在主宅住一晚上,不然一来一回太浪费时间。
季钰心有芥蒂地应下来。
谢父不管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且不住在主宅,谢母也已经睡了,这一路上愣是没碰着一个谢家人。
到了谢不臣卧室,他心里还在嘀咕:
谢伯母今天怎么睡得比平常早很多。
不过先不管这些,将谢不臣送到门口后他嘱咐管家给他准备一间客卧。
谢不臣很疑惑:“你跟我第一天谈恋爱?”
“嗯?”季钰茫然解释:“苏白医生说,出了易感期一周内不能太亲密。”
“嘁、”
不由分说,谢不臣一把将季钰拽进来,随即“嘭”的一声关上门,力道大到门页都颤了颤。
把人带进来后,谢不臣先去洗澡,季钰便悠闲地在卧室转了一圈。
谢不臣高中毕业立刻搬出谢宅,在离公司几条街的富人区买下一套公寓,除了重大盛宴或易感期基本不回来。
对于商业管理谢不臣从小耳濡目染,高二被保送后谢母立刻将他送到泰安顶尖金融学堂提前攻读大学及硕士,不过不知为何,原本不用再进高中的谢不臣却还是选择按部就班读完了三年。
不同于别的太子党继位的顺风顺水,谢不臣接管自家公司不能说是崎岖吧,也能算得上全是荆棘。
第一个接手的公司是一个濒临破产、财务系统几近崩溃、资金卡死的烂摊子,而且谢父一毛钱也没拨给他,全凭谢不臣咬着牙动用刚出社会的薄弱人脉给挺过来的。
之后谢氏给交接的公司全是一些老弱病残,谢父拨的几个手下也全是臭鱼烂虾。到如今掌握谢氏旗下几个龙头企业谢不臣足足花了八年时间。
就这离接盘还差十万八千里。
别的太子党在自家都是大鱼大肉,只有谢家的是吃馒头喝凉水,偶尔馒头还塞牙。季钰那段时间一度以为谢不臣是谢父的“垃圾产品重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