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阁楼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当年皇后建卧云殿步步金莲之奢靡。
楼中不似下面两层那般嘈杂,每桌都在低声议论着些什么,对柳一白一行人的到来也没太多关注。
十九人一共分了五桌才堪堪坐下。花颜拍了拍手,从内门款款走出一行女子,或媚、或柔。
林三等人也没为难花颜,各自选了稍中意的女子。
林三显然也是花丛老手,将一浅笑嫣然的女子拉到腿上坐下,便上下其手。
“公子莫要心急,画儿先陪你饮几杯酒先吧。。。。”
林三在她脸上偷了个香,遂才开口:“画儿姑娘,你可莫要吃醉了。”
。。。。
柳一白、柳奚笙二人却如老僧坐定般,丝毫不为身边美妙的肉体所动。倒不是他们假正经,而是柳一白心中牵挂着杨素仙的事情,所以并无兴致。
柳奚笙平时本就沉默寡言,冷着个脸,那姑娘自讨没趣后也没再过多纠缠。她心里自然也是厌烦这种陪笑的日子,见柳奚笙这般她反倒是落得个清净,反正最后都能赚到银子。
来之前他们已经商定好了,由其他弟兄负责从这些烟花女子口中探听点消息,他们二人只负责。。。。看。。。。喝酒。。。。
三杯酒入腹,林三已经完全融入他情报员的身份,似是不经意的提起:“这白莲教的圣女长的是真不错啊,那身段儿,没想到却被神捕那死老头给杀了,太可惜了。要是能跟我温存一番,嘿嘿。。。。。。”
“公子抱着奴家,心里却想着别的女人,真是好生让人讨厌。。。”画儿眉目一挑,不依道。
林三暗笑,你这女人还跟三哥玩起这套把戏来了,看你待会儿怎么向我求饶。脸中却作出一副歉意的样子,贴在画儿耳朵旁厮磨柔声道:“在我心中自然是画儿最美。。。。”
画儿轻哼一声,显然是不信他的话,但脸色却是笑靥如花。女人都是喜欢听到别人的赞美的,就算知道那不是真心话,却还是会很开心。
“奴家这等庸脂俗粉可不敢跟那白莲教的圣女相提并论。。。。公子还是饮酒吧,可莫再说白莲教的闲话。。。”
“哦?那是为何?”林三神色一动,见她似乎知道些什么,忙追问道。
“这。。。。。”
林三悄然从怀中摸出张一百两的银票,笑道:“画儿妹妹,你就跟三哥说说吧。”
画儿扭了扭身子,靠在林三厚实的胸膛上,轻声道:“公子。。。。去奴家。。房间吧。”
林三强忍住身体的悸动,说道:“画儿妹妹别急,待拍卖结束了三哥定叫你欲仙欲死。”说完向柳一白、柳奚笙二人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打探到了有价值的消息。
二人心领神会,默默喝着杯中醇酒。
“好了,让各位贵宾久等了,今夜的拍卖会马上开始。”
柳一白寻声望去,见竟是老鸨花颜亲自主持,不卑不亢间隐隐显示出大家风范。
“今夜将会有三名女子的‘梳弄’被拍卖,价高者得。”烟花女子第一次陪客叫梳弄,或者叫梳拢。原意是用木梳梳头发。把头发梳拢在一起,在头顶打个结,表示少女时代的结束。
柳一白星眸微皱,疑惑道:“二德子,你不是说只有一个吗?”
“可能是快活楼临时加的戏码,这我也不太清楚了。”
花颜看了看楼内众人,转身对身旁的女子耳语了一番。很快,那女子从后台去而复返,手中还牵着一个扎着马尾辫的七、八岁小女孩。
“这就是今夜第一个被拍卖的,此女子原是一大户人家的千金,因家道中落,被卖到我快活楼中。”花颜顿了顿,笑道:“底价三百两,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两。开始吧!”
小女孩两只乌黑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楼内的客人,浑然不知道她将面对的是什么。
柳一白脸色略有不忍,紧紧的捏住手中的酒杯,可是他却没办法出手。这是一种风气,就算这个他救得了,可天下如此之大,他又怎么救得过来呢。
很快,小女孩就被一个知命之年的男子以八百两的价格买了去。
八百两,已经够穷苦人家吃几辈子了,那人却是乐得其中,他主要看中的就是这小女孩原先为大户人家的千金,这样的人可是极其难得。
花颜摆了摆手,身旁侍女竟带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出来。
“此女子,今年四十二。依旧未经人事,实属难得。最令人称道的是她的身体。”花颜使了个眼色,身旁侍女会意,上前将那女子裹住身体的衣裙一把扯下。
现场客人发出阵阵惊呼声。
“我出五百两。”一人兴奋不已,大叫道。
“切,五百两你好意思。我出八百两。”
花颜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朗声道:“此女子极为难得,底价一千两。”
众人倒吸了口冷气,没想到连底价都如此之高。场中却不乏富有之人,一年方二七的公子不屑的看了看那些惊讶的客人,道:“我出两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