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快走!”
曹彰用手上的长矛拦住面前的敌人,余光观察着身后的曹昂。此时曹昂浑身浴血,死死地护卫着什么,仔细一看,是一对母子,他们被军队冲刷了进来,无缘无故成为了战场的牺牲品。“大哥,快放开他们,不然我们都得死!”
曹彰又大吼一声,双手迅速横摆,将面前一片区域扫清,但是战争之中,兵卒何其多也,扫清了一批又将会上来一批,仿佛无穷无尽一般。曹昂死死地护住怀中的母子,怒吼道:“有我在,就别想有人伤害他们!”
随即大吼一声,手中长枪挥舞,竟然生生地杀出一条血路。曹彰见到,急忙大声喊道:“兄弟们,大哥已经杀出一条路了,随我冲!”
这缓缓收缩的包围圈,竟然被曹昂曹彰硬生生地撕出一条口子。不远处的山上,有两人骑在马上看着这一幕,其中一人短须飘动,面目带着些许阴沉,正是张绣。“那两人是谁,竟然在阵中突出一条路,难道我张绣的手下就没有人了吗?”
身旁那人笑道:“主公莫慌,此二人我知晓,这两人都是曹操的儿子,一人名为曹昂,另一人名为曹彰,都是难得的虎将。来到汝南仅仅几日,便已经闯出了不小的风头,其中,曹昂人称子仁君,有君子之风;曹彰人称将星,文武双全。”
张绣恨声说道:“有什么办法能够除掉此二人?”
那人眯了眯眼,摇了摇头说道:“不简单,据我所知,此二人可是从徐州而来。”
张绣一愣,“徐州而来?这又是如何道理?”
那人叹道:“主公或许不知,但是徐州正有一个倾世之才,他便是张断!此人曾离间董卓吕布二贼;闪击李傕郭汜叛党;以巧舌如簧之舌游说京城,促使天子移驾许昌;一手游击之策让公孙瓒与袁绍争斗愈发凶险,搅混了冀州并州的水分,又不费吹灰之力暗取张扬,夺得河内关键要地;而最后,也就是在最近,他又借天子的名头将徐州轻易拿下,还险些围杀刘备刘皇叔;最恐怖的是,有传闻此人如今只有十八岁,这样的人,难道不是倾世之才吗?”
张绣听得目瞪口呆,头晕目眩,问道:“那曹昂曹彰二人,又与那张断有什么关系?”
那人轻笑一声,“曹昂和曹彰就是那人的学生。”
张绣顿时感到身形发冷,这样的两个人是那样的人的学生?“常先生,请务必要教我,将此二人斩杀于此!”
那人笑了笑,他的腰间插着一把小刀,目光仿佛总是笼罩着一层阴影。“请主公放心,常津必会让这两人饮恨于汝南,为主公打开障碍。”
张绣听后大笑两声,“纵使他们是张断的学生又如何,我有常先生在身边,就算是张断亲至又能如何?以常先生的计策,就算是张断恐怕也会被落入套中。”
常津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随即点头连称不敢。张绣感到心情舒畅,指着战场说道:“常先生,那两人便要逃离了,我们该如何是好?”
常津淡淡说道:“主公不必紧紧抓住这一次的机会,尽管放他们回去罢,此二人翻不了多大的浪花,他们根本无法改变世家心中的骄傲,除非曹昂将世家全部除尽。目前能够做到平民拥有地位的,仅仅只有徐州那位倾世之才。”
张绣来了兴趣,“哦?那张断都做了些什么?能否说与我听听?”
常津目光微微闪烁,“主公以后再知晓也不急,如今还是看眼下之战。”
张绣似懂非懂地点头,忽地感叹道:“若是那张断能够为我所用,那天下或许举手投足之间便可尽入我手。”
常津低下头颅,险些忍不住要拔出腰间的刀刃。战场中,曹昂曹彰最先冲出人群,不禁大喜过望,两人对视一眼,一人怀中抱着一对母子,另一人往后呐喊,一支残破的队伍顿时远去。张绣动容,“常先生,此乃败军,不如乘胜追击?”
“不可,”常津反驳道,“如今我等只是凭借敌人的轻视与小战之胜夺得了一些赢面,然而地方谋臣颇多,名将比比皆是,因此我等不能冒险,不能让对方发现我等的弱点,因此应当以稳为主。”
张绣略带一些遗憾道:“既如此,我们便离开此地,一切都听常先生你的。”
常津将视线最后留在曹昂的身上,目不可及地微微点头,随后转身离去。冲出重围的曹昂忽然心中有感,回头一望,只见远处的山头四处无人,不禁有些奇怪。“大哥,你看什么呢?”
曹昂有些犹豫地说道:“感觉刚刚似乎有人看着我,就像老师在看着我一样。”
曹彰一愣,随即嗤笑一声,“大哥,你是被老师教傻了吧,老师现在可是在徐州,如何飞到这里来?还是快些离开吧,对了,你怀里那母子也是时候该放下了,我们要去的可是军营,而非其它善地。”
曹昂面露不忍,但还是无可奈何地准备将他们放下。忽然,那个小女孩紧紧地抱着曹昂的盔甲,曹昂怎么拉都拉不下来,只能无奈地看着那位母亲,只见那位母亲也是眼中带着渴求。“你们,不行,军营中不留女人,这是军法!你们,去徐州吧,那里很好,能够让你们好好的生活下去。”
曹昂忍不住的说道。“我们已经无处可去了,身上已经没有丝毫盘缠了。”
那母亲忽然说道:“如果能够赏给我们一口饭吃,我愿意待在军营!”
曹昂瞳孔震动,“这是何苦,这是何苦呢?若是到了军营中。。。。。。”“我愿意做将军的妾,只求将军收留我们母女二人吧!”
曹彰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大哥,她确实长得还不错,若是她当了你的妾你确实不算吃亏,只是怕以后又有人求着大哥当妾,大哥依然会心软咯~”曹昂脸色忽地变得难看,看着曹彰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想到了老师的教导,依然忍住了。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一些,“不必如此,老师曾经说过,就算是女人,一样有独自生活的权利,你没有盘缠是吗?好,我给你,一定要去到徐州,去找我的老师,然后说清楚我的话,他一定会给你一个生存之地的。”
不仅是那母女愣住了,就连他们身后的士兵也为之动容,这样仁义的将军,有什么理由不会变得更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