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早在她将蓝斯送来之前,就对他下了咒术。
虽然我有灵力,但因为蓝斯照顾的是饮食,要有不轨之心还是有法子的,枫人院的姐妹们出于未雨绸缪的心理,提议给他下了禁制,否则她们也不敢放一个男人跟我同居。
“他还敢上你,他就死定了!”那边的鞭子声响,伴着咬牙切齿。
“没有,我只是无意发现!”我心虚地搂紧了睡袍,掩住了身上盛开的几朵红莓。
飞快想过了所有事,不管如何,蓝斯身上的禁咒得先解。
但我不能跟枫人院的姐妹讲,是我想吃肉。
要是我敢露一点半点,我肯定,她们会给他解咒,但同样也会第一时间不远千里而来,沙发板凳,茶水点心,不仅围观还要短论长评,回复转发。
“我想解除和蓝斯的契约了。我让他回去,你给他解咒吧!”思忖再三,我提出了中止雇佣合同,冷静无比。
只是没想到蓝斯醒得快,阿幽直接给他的通知也来得更快。我一时疏忽,忘记交代阿幽不用再客串人事。
我还躲在工作间里第十九次排练着给蓝斯的解约通知,他就挟着一身怒气闯了进来。
“你不要我?”他的眼睛湿漉漉地象只是被弃的可怜灵犬,箍着我身体的手颤抖却有力。
“蓝斯,你先回N市去……”话才一半,就又被吞了。
“你不要我了!”再一次的控诉,伴着的吻,更加热烈。
这样的高温不清醒,烤箱会爆炸的!于是,又一片枫叶,砸到了他的头顶。
本来想着让他独自清醒一会儿再细谈,可等我处理完出行以来堆集的杂事,他的房间里已空无一人。
傻蛋!居然敢玩出走?我捏着他的留书,一身火气。
我才不会去找他!
我从烤箱里取了已然定时烤好的面包,显然那晚的他心不在焉,面包大跌水准的难吃。
面没发开,还是苦的!我的嘴艰难地嚼着,被胃部带来的痛感折腾地想流泪。
算算他回N市的行程和阿幽的实时通报,我再给他三天时间,有胆子不回来,我……
我冲去,吃了他!
(九)
《蓝斯日记》
七月六日,雨从寒冷的W市回到故乡N市,夏日炎炎,但却冷得要命。
是下雨的缘故?也许。
就在昨天,枫人院的人又找上了永春馆,当着全家人的面,收回了她们当初和爷爷的合同。几个女人象看稀有动物一样看着我,细碎的议论声嘈嘈切切。
我没心情理她们,也没心情理会所有的事情。我只知道枫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我想不明白,一切本来都好好的,她却突然地在最后翻了脸。我的心,那样为她跳动的一颗心,她听不到吗?
那个叫做阿幽的女孩临走时,瞪向我的眼神充满怪异,隔空抽来的长鞭在空中发出一声暴响,象是从我的身体中抽走了些东西,生痛却又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兄弟们都在恭喜我,说是要庆祝我提前解脱,甩掉了一份本就不喜欢的工作。
是要庆祝!酒吧里,我和几位哥们灌着酒,庆祝着我的逃出生天。
他们一定是在我的杯中兑了假酒,很涩,每滴入喉都如刀割。
醉意上头,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大声地向着众人告辞“我要回家去了!”
“这么早,回去做什么?”
“回家!回家,回家给我的女主人做宵夜去!”我用力挥着手臂,豪气干云。
酒吧里响起了哄笑声,无论相识熟人还是陌生人,还在笑我。
“女主人!”有人大声笑着,吹了声口哨。
我在哄笑和口哨声中冲进了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