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整体明度偏低,半明半暗,在映射某种经年的不可说;放大的眼是追随,是无处不在的注视,万物的一切都能成为思念追忆的证据。
暗恋是视线的追随,想象的美化,随处存在的诗兴,欲说还休的唇,不知是否能见天光的孤注一掷。
她很喜欢这张照片,非常认真地道了谢。
走在路上的时候,嗅到路边的桂花的气味。
手机上的黑白头像冷冷淡淡地抛来一个句号,孤零零地在对话框躺了很久。
夏沂尔因为这张照片而兴奋地顾不上他的心情,立刻把它发过去:“这是我交给你的作业!”
这头的贺楮端详着这张照片,好一会儿,屈起指节,保存了这张照片。
然后在云端备份,网盘备份,最后移入了照片保密柜。
“怎么样?”她问。
贺楮有点想把这张设为壁纸。
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
“挺不错的。”他敲下这几个字,随即又删掉,只敲上了矜持的“不错”。
夏沂尔被他寻常的反应搞得发蔫,手指不断地点开照片,又退出,再点开,再退出。
屏幕上始终只有冷冷淡淡的“不错”两个字。
她后知后觉地开始思考很多问题。
比如这算是一张她的照片。
这是她第一次把照片发给正儿八经的异性,上一回还是拍蓝底证件照。后来学校有一回要求红底的证件照,她烦的干脆自己p。
夏沂尔其实也挺喜欢拍照的,手机的保密柜里留下了很多她的自拍。
然而她的拍照技术特别死亡,化妆技术又不怎么样,每一次她都对自己过重的黑眼圈、被拉长拉宽的脸感到焦虑无比,久而久之抗拒拍照,保密柜里再没更新过自拍。
……如果,换一个长得特漂亮的女孩子来,他的反应就不至于这么平淡无奇了吧。
夏沂尔想点撤回,时间早就过了两分钟。
她莫名有些不开心,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在路上慢腾腾地走。
今天她有四节连课,老师还是特别严厉,几乎堂堂课点名的那种,她可不能翘掉。
手机连着震动了好几声,夏沂尔没有拿起来,只是在路上走。桂花被冷冽的风垂下来,浇了她满头满肩。
手机铃声蓦然响起,她瞅了一眼备注:
无良老板。
不是很想接。
但他们毕竟算是雇佣关系,她不能不接老板电话:“喂?”
那头的声音不知怎地,听起来有些哑,还很闷,仿佛一宿没睡好:“想好选什么课了么。”
夏沂尔有点没料到开头是这个,不过她早有答案:“想学摄影,还有就是PPT。”
PPT在大学几乎是必不可少,不过大家都是选择用模板,她每次也凑合凑合。直到最近贺楮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