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点点头,看安容也一脸好奇的模样,小厮才道,“不知道谁跟府上有仇,在大姑娘和三姑娘坐的桌子上的酒水里下了春药,两位姑娘差点在长公主府寻了短见。”
安容一脸怔然。
芍药嘴巴张大,几乎能塞进去一个双黄咸鸭蛋。
等芍药再问的时候,小厮就摇头了,“老太太下了封口令,谁也不许说一句,奴才只知道大姑娘嫁不成宣平侯府二少爷了,可能会嫁给宣平侯世子,三姑娘或许会嫁进裴家,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小厮说着,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转身望去,就见到小厮领着柳大夫进来。
柳大夫瞧见安容,上下扫视了好几眼才道,“四姑娘这是怎么了?”
安容讪然一笑,“在琼山书院下山的路上摔了一跤,柳大夫怎么这会儿还来府里?”
柳大夫见安容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便道,“府上三姑娘在长公主府落了水,受了凉,这会儿正在发高烧。”
柳大夫说完,觉得自己身为大夫在路上磨蹭有违医德,便朝安容告辞,随着小厮快步去内院。
安容晕乎乎的,一边嫁进裴家,一边落水发高烧?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安容心底积满了疑惑,带着芍药,匆匆忙赶到松鹤院。
老太太没有在正堂,而是在卧室床榻上,安容去的时候。红袖刚伺候老太太喝完药。
夏荷瞧见一个小厮站在屏风处,正要呵斥呢,却发觉是安容,还一身的狼狈,想起之前小厮来传的话,夏荷看安容的眼神带着焦急。
“四姑娘,你先出来,”夏荷朝安容行礼后,道。
安容点点头。她现在这样子,不合适进去给老太太请安。
在暖阁里,安容望着夏荷道,“祖母她怎么了?”
夏荷朝内屋看了一眼,叹息道,“这两日老太太原本就有些积火。先是大夫人诰命封号被夺,又是九姑娘和三姑娘烫伤切了手,上午又是三姑娘为了梅花宴毒害六姑娘,下午又遇上大姑娘和宣平侯世子……”
“当时老太太听到这事,就晕了过去,好不容易醒来。就又听到三姑娘和裴家少爷的事,老太太当时就气吐了血。”
夏荷说着。见安容脸色苍白,忙道,“四姑娘别急,侯爷请了太医院孙医正来给老太太诊脉,说老太太没有性命之忧,只是急怒伤身,要修养几个月才能完全康复。”
“奴婢怕姑娘这一身狼狈。让老太太提心吊胆,才斗胆拦下了姑娘。”夏荷赔罪道。
安容怎么会怪夏荷,她心里向着老太太,安容觉得她好还来不及呢。
松鹤院有安容备用的衣裳,安容去换了身,再重新梳洗打扮一番,才进老太太内屋。
老太太靠在大迎枕上,有气无力,双眸失神。
孙妈妈在一旁劝了好些话,老太太都无动于衷,仿佛没听进去一般,孙妈妈也泄气了,老太太这是在自责啊。
老太爷活了一辈子,就希望沈家能在京都立足,成为一流的世家。
本来在四姑娘的帮助下,侯爷会平步青云,三老爷也官升两级,世子爷更是觅得良师,侯府名声正旺。
谁想就有那些拖后腿的,大夫人偷窃女儿秘方被皇上剥夺了诰命封号,大姑娘和三姑娘又在梅花宴上出了事,还是那样有损清白的丑闻。
这会儿只怕人人都在议论武安侯府了,再好的名声这会儿也臭了。
连着四姑娘的名声都受到了拖累。
安容坐到床榻边,唤了好几声祖母,老太太才抬头看着安容,问的第一句话就让安容摸不着头脑了。
“你约裴家少爷谈退亲的事了?”老太太问道。
安容坐在床榻边,眨巴着眼睛,扭着眉头看着老太太,不懂她为何这么问,还是摇头道,“没有啊,爹爹说萧家和裴家争,谁赢了谁娶我。”
被人当货物一样争来抢去,安容心情很不舒坦。
老太太点点头,眸底更加黯淡了,让安容瞧了心慌,“祖母,大姐姐她们到底怎么了,都没人告诉我。”
老太太握着安容的手,嘴角挤出来一抹笑,“祖母好歹还有两个乖孙女,你和你六妹妹乖乖的,莫要为了点私心置侯府清白于不顾,贪心的人算计的了一时,算计不了一世。”
安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