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殿下,既与我小妹没有夫妻之实,这婚姻也已葬送,不妥!”方怀弈冷声回复。
砚琴也点头称是,“小姐,砚琴来吧。”
站在一旁的林寒川倒是没资格开口,只是大气都不敢喘地看着。
“你们在想什么?我观察过了箭矢头上无毒无倒刺,远距离射程但因鞑靼游骑力气大,才会略深。后肩撕开一个口就能拔剑!运气不好伤了大脉络是我的选择,行了吧。”沈颂一口气说完这许多,大口喘着气,牵动着身后的箭杆,一下下刺痛。
“都给我出去!砚琴和方怀弈留下,没得商量。”
“来!”沈颂咬紧牙关,双手紧抓着冻得发硬的衣角,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方怀弈面上心急如焚,手上动作倒是坚定,“忍一忍。”
他深吸一口气,凝神用力。他扯开一个口子,粗犷的手指环绕箭杆末端,小心翼翼地握住、寸寸拔出箭矢。
“啊!”沈颂咬牙忍痛,额上脖颈上青筋暴起,双手用力,努力忍受着剧痛,双眼发红。
方怀弈眼中满是焦急,一寸一寸地将箭矢缓缓带出,满是鲜血。他的手指颤抖着,但决不敢有半点犹豫,生怕给沈颂带来更多的痛楚。
当最后一寸箭矢被拔出,渠渠涌出大量的鲜血,被砚琴准备好洒满金创药的白布使劲按了上去。沈颂瞬间再度感到伤口发痒撕裂疼痛的感觉加剧,脸色再次苍白,后背已经湿透。但她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方怀弈,眼中满是感激:“多谢。”
方怀弈深呼一口气,仿佛泄去了全身的力气,看到帐外站着的人,接着开口,“让她睡吧,我安排你们先去休息。军营不比京城,可能只能将就一下用凉水擦拭一下身子。”
林寒川如同失魂落魄的孩童,不停地在帐前踱步。看到方怀弈出来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心情,眼眶中依旧泪水涟涟,点着头。
-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醒来时,耳边已经是人声嘈杂。周遭传来的烟雾浓烈,有些呛人。
身边有人坐在不远处的小马扎上。
林寒川认出是沈颂身边的侍女砚琴,帐篷遮不住外头的烈日,砚琴的脸上有些许光斑,她不知道在自己念叨着什么,声音被风声淹没。
林寒川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和疼,他记得自己一直都是被保护得好好的,现在倒想受伤的是自己,他微微动弹自己的双腿,被灌木丛划伤的裂痕以及坐在马背上奔走一夜,双腿似离家出走般变扭。
不一会,砚琴匆匆跑出营帐,再次进来的时候则是后背先入,林寒川看清了,是砚琴端着一个小盆,冒着热气。
“你醒了?”砚琴发现林寒川睁开的双眼滴溜溜地观察着自己,先开了口。
林寒川颔首,微微坐起身。
“这是早上军队里熬的稀粥,姑娘吩咐我加了些百合,给公子定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