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穗穗想了想,好像是有这回事,她当时在心中还挺诧异呢。
等等!
她脑子中突然一阵火光碰撞,想到了一个关联——
李景说他怕火,那也就是说那天晚上李景突然眩晕、有些不正常,可能是因为看到了打铁花的场景?!
这般想着,她也就这么问出了口。
李景点头:“你想的没错。”
钱穗穗顿时一阵内疚,如果当时不是她说要去划船玩,就不会遇到打铁花的场面,没有遇到打铁花的场面,她也不会想着喊他一起看,这么想着,她……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她咬着下唇,心虚地说道:“李景,对不起哦,都怪我当时喊你一起看。”
李景不知道她脑子里的种种念头,微微皱眉:“这事与你无关,我凡是看到火就会如此,没有这次,也还会有下次,你不必自责。”
钱穗穗:“可我……”
李景没等她说完,就打断她,“我父母死于火灾,所以我很怕火,而你那日说要让我把一切都忘掉,我并不能这么做。”
钱穗穗这时才明白,原来竟是因为这句话,他才突然冷脸,此时说开了,她垂了眸,讷讷道:“李景……很抱歉。”
李景两三步走过去,将手在帕子上擦擦,揉了下她的头顶,淡声:“如果我说出来是让你更难受的话,我不如不说。”
钱穗穗扬起脸,杏眸明彩熠熠,两人一时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彼此望着。
远处突然传来犬吠声,将寂静打破,两人回过神来,各自偏头视线落在别处,细看之下,两人的耳朵尖皆是一片绯红。
钱穗穗忙站了起来,声音都有些不利索:“我、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说话的过程中,她也不敢看他,说完后,就一路小跑着回了房,钻了被窝。
也不知道是她跑的太快,还是什么,被包裹在暖呼呼的被子中时,她的心仍在噗噗通通地跳个不停。
李景看着她跑走的背影,转回视线,继续手中的活计,唇角却漫着若有似无的一丝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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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钱穗穗做了一个令她心惊的梦,在梦中她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李景的妻子,梦中他在一个农家小院里做木工活,她出来喊他吃午饭时,看到他额上布满了热汗,心疼得拿出怀中的手帕,轻轻地为他擦拭着。
她在梦中笑着揶揄他,这么热还要在院子里做活,她听到李景也笑着望向她,回道,他们的孩子就快要出生了,要赶紧把孩子睡得婴儿床做好。
梦做到这里,被邻居家的鸡鸣声吵醒。
醒来后,她记起自己做的这个梦,顿时吓了一跳,在心中默默唾骂自己怎么能做这种梦,再回想到自己刚刚醒来时,嘴角似还挂着笑意,更是满脸羞红。
等她洗漱穿戴好,出门看到李景时,整个人仍有些不自在,手背在背后绞着手怕,面上努力维持着平静,自然问道:“怎地还没出门?”
李景闻言望了她一眼:“这就走,厨房里有刘阿婆为我们做的早饭,刘阿婆一早就出门了。”